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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寧志身后，一直走出候機樓，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摸出煙丟給我一支。我們各自點著煙，我見他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起今天他的種種表現(xiàn)，料定他必然有些話想對我說，但是難以啟齒。剛才應該是下定了決心，可現(xiàn)在看到我，他又有些猶豫。

我說：“有什么話直說吧，咱倆要是也這樣，就沒勁了?！?/p>

寧志狠狠地抽了幾口煙，沖我晃了晃他的斷指說：“平涼那趟，后來的一些事你應該不知道?！?/p>

我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

“洪古漏網(wǎng)，任務就是失敗的，而失敗就意味著所有的犧牲都是白費，這是現(xiàn)實?！?/p>

我強按住心里的慌亂，說：“我懂，也服，你說事兒。”寧志這么說已經算給我留足了臉面，鄭勇和孫強的犧牲就是我的責任。想到這里我心里刀割似的疼，只能咬著牙忍著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他頓了頓，說：“老徐因為這件事肯定受了牽連，我們自然也不會沒事……嗯……”他說到這兒開始吞吞吐吐。我繼續(xù)壓抑著自己悲傷外加委屈的情緒，抽了口煙說：“你直說吧，再這樣我真跟你急了?！蔽译[約意識到些什么，此時我寧愿自己揣測也不愿從他口中聽到，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只想早點兒接到判決，死也死個踏踏實實。

他像是橫下了心一般，將抽剩的半支煙往地上一摔說：“老徐那邊具體背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已被特案組甩了，現(xiàn)在配合他們干這個?！彼孟掳椭噶酥负驒C樓的出口。我知道他指的“他們”就是齊林。

“緝毒警？”我替他補充。

他極不情愿地點點頭。我明白了，這是降級留用?？磳幹镜倪@份不樂意，那我肯定比他不堪得多。該來的總要來，我說：“現(xiàn)在該說我了?！?/p>

“我聽說……上面是要把你退回去?！彼е齑秸f一句停一下，低著頭，兩只手在身上幾個口袋外亂摸，“也許……退回學校，也許……退回社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