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家去了,”亞瑟說,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像離弦的箭一樣跑了。他啊,揍野兔還差不多,那家伙。”說完就回去喝酒了。
“吃晚飯還有點早呢,”沃爾特說,“我們從河邊走回去吧,走小路。剛才發(fā)生爭吵的真是糟糕,但愿你在工作中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種事情?!?/p>
“唔,當(dāng)然挨過罵,可真的從來沒有人拿東西砸我?!?/p>
“我敢說以前絕對沒有人會想到要罵你是‘中西部來的魔王路西法’??蓱z的瑟奇。”沃爾特走到磨坊屋下面時停住了腳步,倚在橋上,看著投射在拉什米爾河上的夕陽,“也許那句老話是對的,‘愛是沒有理智的’。當(dāng)你愛上某人--就像瑟奇對托比那樣,我想你就難以保持理智了?!?/p>
“理智?!鄙獱柤饴曊f。
“是的,事情失去本來的面貌,在我看來就是理智的喪失。”
瑟爾久久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平靜的河水,水流緩緩涌向橋這邊,在橋下猛地遇到阻礙,便激蕩起來。
“理智?!彼终f了一遍,看著橋下水流拍打橋洞變得湍急的地方。
“我并不是說那家伙瘋了,”沃爾特說,“他只是喪失了常識?!?/p>
“這種能力很重要嗎?”
“很重要的一種能力?!?/p>
“我覺得那沒什么特別的?!鄙獱栒f。
“恰恰相反。生活中的一切混亂,大到戰(zhàn)爭小到巴士上的擁擠,幾乎都是由缺乏常識造成的。磨坊屋里亮著燈呢,瑪爾塔一定回家了。”
他們仰頭看著,那模糊的大房子在微暗的天色里隱隱發(fā)亮,就像一朵蒼白的花幽幽盛開。屋里只亮著一盞燈,黃瑩瑩的照在暮色里,照在臨河的這一邊。
“莉茲喜歡這樣的燈光?!鄙獱栒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