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天謝地。至少你相信這一點?！甭宥∫贿呎f，一邊怪異地挑了挑眉，“我知道我長得大不如從前了。但我這是為生活所累才弄得這般狼狽，看著有點兒不像好人。哦，那么，就這樣。你相信我說的，你長得很像小阿什比？”

這孩子沒回答，把瓶子轉(zhuǎn)了一圈后，才開口說：“我還是懷疑?！?/p>

“為什么？”

“照你說的，其實你也有很長時間沒看見他了?！?/p>

“但是你不必就是小阿什比啊，只要像他就夠了。我的上帝，真的很像！只有親眼看見才會相信天下竟真有這樣的事。我原以為這種事只會出現(xiàn)在書里。就憑這一點你就可以得到一筆財富，你只需伸出手來接受它就行啦?！?/p>

“哦，不，我不能這么做。”

“我只是在打個比方。你有沒有意識到除了第一年前后的事，你過去的經(jīng)歷都可以如實地告訴他們？那都是你自己的經(jīng)歷，能經(jīng)得起任何調(diào)查?！彼穆曇艄止值?，好似在演喜劇，“你講的那些自己的經(jīng)歷都是真實的嗎？”

“哦，當然是，你可以去查證?！?/p>

“哦，那很好。你只要說，當年你是從西部港偷偷上了艾拉·瓊斯號船離開的，而不說是到迪耶普①去做一日游就可以了?！?/p>

①迪耶普（Dieppe），法國一港口城市，曾為印象派的社交中心，現(xiàn)在是法國家庭度假的首選之地。這里擁有距離巴黎最近的海灘，法國畫家馬蒂斯評價說：“迪耶普的陽光就如同漂亮的首飾?！?/p>

“你怎么知道那時候在西部港有一艘叫艾拉·瓊斯的船？”

“‘那時候！’朋友，你終于說了句公道話。在那個孩子失蹤的那天，在西部港的確有那么一艘叫這名字的船。我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當時差不多一整天都在給那艘船畫畫。在帆布上畫，不是在船甲板上。這艘舊的大平底船還沒等我畫完就出發(fā)了，開往海峽群島。我每次畫船，所有的船都是在我畫完前就開走了?！?/p>

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