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氣得直著嗓門大喊:“如果你以為我會坐在這兒--”
但內(nèi)德·博蒙特用拿著雪茄的手比了個不耐煩的手勢打斷了他?!白?,站著,或去騎自行車,”他說,“反正你輸了,你自己心里明白?!?/p>
“是嗎?我是這個市和這個縣的檢察官,而且我--”法爾忽然停止咆哮,清清喉嚨咽下了后面的話。他眼中的斗志消失了,先是被困惑覆蓋,然后是某種類似恐懼的神色。他越過書桌向前傾身,那張紅潤的臉龐上的憂慮濃重得無法掩飾。他說:“你當(dāng)然知道,如果你……如果保羅--我是說如果有任何理由讓我不該這么做,你知道--那這件事咱們就算了?!?/p>
那個毫無愉悅感的笑容再度浮現(xiàn)在內(nèi)德·博蒙特的嘴角,他的雙眼在雪茄的煙霧里精光閃爍。他緩緩搖著頭,用一種令人難受的甜膩語調(diào)慢慢地開口:“不,法爾,沒有任何理由,有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保羅曾承諾選后要放伊萬斯出來,可是,信不信由你,保羅從沒下令殺過任何人,就算有,伊萬斯也沒重要到要讓人為他買命的地步。不,法爾,沒有任何理由,我也不希望你認(rèn)為有。”
“看在上帝分上,內(nèi)德,別誤會我,”法爾抗議道,“你清楚得很,這個城里再沒有人比我更支持保羅和你了。你應(yīng)該明白這一點(diǎn)。我剛剛說的話沒有任何別的用意,只是想告訴你--呃,你永遠(yuǎn)可以信任我?!?/p>
“那就好?!眱?nèi)德·博蒙特的語氣里沒什么熱度,他站起身來。
法爾也站起來,繞過桌子,伸出一只紅潤的手?!案蓡徇@么急?”他說,“你何不留下來,看他們把這個威斯特帶來后,他有些什么反應(yīng)?或者--”他看看手表,“你晚上有事嗎?跟我一起用個便飯吧?”
“抱歉,我不能,”內(nèi)德·博蒙特回答,“我得去忙了。”
他任憑法爾搖晃著自己的手,聽檢察官堅持叫他常來,以及在某個晚上聚聚的邀約,咕噥道:“好,我會的?!比缓笞吡顺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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