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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特·伊萬斯在樓梯口等著內德·博蒙特。他睜大雙眼，滿懷希望。

“他……他怎么……說？”

“跟我告訴過你的一樣：沒辦法。等過了選舉，蒂姆就能有路子出獄，但這之前不能有變動?！?/p>

沃爾特·伊萬斯垂下了頭，從胸腔深處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內德·博蒙特伸出一只手搭上對方的肩膀：“這段日子你們很艱難，保羅比誰都清楚，可他連自身都難保了。他要你去告訴蒂姆的老婆，別付賬單--房租、食品費、診療金和住院費，都送過來給他就是了?！?/p>

沃爾特·伊萬斯抬起頭，用雙手捉住內德·博蒙特的手?！袄稀咸煸谏稀媸莻€好人！”那雙瓦藍色的雙眼濕潤了，“可……可我希望他能把蒂姆弄……弄出來。”

“這個嘛，希望總還是有一點兒的，”內德·博蒙特抽出手，“我再跟你聯(lián)絡?！比缓笏@過伊萬斯，走向臺球室的門扉。

臺球室里空無一人。

他拿了帽子和大衣，走向前門。細長的雨線閃爍著銀灰的色澤，斜斜地傾瀉在唐人街上。內德微笑起來，對著雨幕悄聲低語：“下吧，親愛的，你可值三千兩百五十美元呢?！?/p>

他轉身走回去，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

4

內德·博蒙特把雙手從那個死人的身上抽回，站起身來。死人的頭微微傾向左側，偏離了路緣，于是整張臉都映在了街角路燈的光暈里。這是一張年輕的面孔，前額有道深色淤傷，自金色鬈發(fā)的發(fā)際蔓延至一側眉際，襯得他臉上憤怒的表情愈發(fā)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