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阿什克拉夫特和我都跟小偷一樣假裝癡呆,不過不管我們醉得多厲害,都沒有懈怠猜忌對方的心——而且我們醉得真是可以。他定時抽他的鴉片煙管,我覺得那女孩不抽,但她喝烈酒真是海量。
過了三天這種日子,酒醒以后我搭車回舊金山,把我對諾曼·阿什克拉夫特——又名愛德華·博安農(nóng)——所了解和猜測的事情列出了一張清單。
清單大致如下:
一、他就算不知道,至少也懷疑我南下看他是因為他太太。他的態(tài)度太輕松自然,招待我又太不遺余力,所以這一點毋庸置疑。
二、他顯然已經(jīng)決定要回太太身邊了——不過是否會付諸行動還不一定。
三、他的毒癮還不至于無可救藥。
四、他有可能在太太影響之下振作起來,不過難說:身體上他雖然還沒有沉淪到底,不過他已經(jīng)嘗過墮落的滋味,而且好像還挺享受。
五、小天使為他癡狂,不過他只是喜歡她,還沒到交心的地步。
我在從洛杉磯到舊金山的火車上好好睡了一覺,所以在唐森街和第三大道交叉口的車站下車時,腦袋和胃都基本恢復(fù)了正常,神經(jīng)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吃了比過去三天吃得都多的早餐,向萬斯·里奇蒙的辦公室走去。
“里奇蒙先生在尤里卡?!彼乃儆泦T告訴我。
“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嗎?”
她同意了,也打了。
我跟律師說了我知道的還有猜測的事情,但沒有提任何名字。
“我明白了。”他說,“你先去他太太家吧,告訴她我今天晚上給她寫信。我大概后天就回城了,我想我們那時候再采取行動也不遲?!?/p>
我搭上一輛街車,在凡尼斯大道轉(zhuǎn)車,然后走到阿什克拉夫特太太家。按鈴沒人應(yīng)。我又按了幾次,才注意到門廊里有兩份早報。我看了看日期——一份是當(dāng)天早上的,一份是前一天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