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尚元的目光始終癡迷地望著手中的槍,對方儒德無動于衷,一時間讓方儒德有些尷尬。過了片刻松井尚元才緩緩抬起頭,將那把槍如珍寶一般收了起來說道:“方局長,今天你所聽到的都將是大日本帝國的最高機(jī)密,如果有半句話泄露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方儒德知道這句話從松井尚元口中說出絕不是危言聳聽,他猶豫了一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松井先生請說!”
“金先生你應(yīng)該聽說過吧!”松井尚元冷冷地說道,方儒德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早就聽聞在這日本軍界有兩個赫赫有名的女人,而且頗為巧合的是這兩個女人都姓金,其中之一便是金壁輝,也就是松島芳子,而另外一個金先生名叫金素梅,而這個金素梅比金壁輝更加隱秘,見過她的人寥寥無幾,很多人相信金素梅只是日本軍界虛構(gòu)出來的人物,此人根本不存在,或者是金壁輝的另外一個版本。
直到這話從松井尚元口中說出的瞬間方儒德才相信了這個神秘的女人確實(shí)存在。正在此時,松井尚元從椅子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方儒德說道:“現(xiàn)在我要你記住她的模樣!”
方儒德接過那張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身軍裝,濃眉大眼,眉宇間頗有幾分英氣,方儒德的目光最后落在挎在女人腰間的那把軍刀的刀緒上,日本軍刀的刀緒是用天蠶絲制成的,昭示著主人的身份,將官刀的刀緒是金黃色的,佐官刀的刀緒是紅黃相間的,尉官刀的刀緒是藍(lán)茶色相間的,而眼前這女人手中的軍刀的刀緒正是金黃色的,可見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記住了嗎?”松井尚元將那張照片從方儒德的手中抽出說道。
方儒德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金先生昨天晚上被人劫走了!”松井尚元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因?yàn)樗纳矸輼O為特殊,而她的使命又會直接影響大日本帝國的偉業(yè),所以現(xiàn)在我命令你秘密調(diào)查這件事!昨天晚上北平城門緊閉,我想即便她被人劫走了,此刻應(yīng)該也還沒有離開北平城!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金先生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咳咳!”站在一旁的金順輕輕地咳嗽了兩聲說道,“松井先生,剛剛我觀察了一下那屋子里好像沒有打斗過的痕跡,如果我?guī)熃闶亲栽负徒偎娜穗x開的呢?”
松井尚元低著頭,眉頭緊鎖,想了想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要讓她再開口了!”
金順揚(yáng)揚(yáng)自得地笑了笑,方儒德瞥了一眼金順,自己更是一頭霧水,難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yáng)的侏儒和大名鼎鼎的金素梅還有什么隱情?
“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把金素梅找出來!”松井尚元說完大踏著步子向門外走去,那群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日本兵也緊隨其后離開了院子。
待他們走后,院子里只剩下方儒德和金順,方儒德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yáng)的侏儒,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冷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誰知他剛走出幾步,金順忽然大笑起來,方儒德遲疑著停下了腳步。
“你笑什么?”方儒德好奇地望著金順問道。
“哈哈,方局長你想不想知道金素梅的下落?”金順頗為得意地反問道。
“呵呵,難不成你知道她的下落?”方儒德頗為不屑地說道。
“當(dāng)然知道!”金順言辭鑿鑿地說道,他并不像是在說謊,方儒德快步走到金順的身邊,伸出手一把抓住金順的手腕,惡狠狠地說道:“你會那么好心?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話肯定早就告訴松井那個老頭子了!”
方儒德雖然一直看上去窩窩囊囊,年輕時卻也當(dāng)過兵,手上的力道亦不在小,金順被他抓得有些疼,咧著嘴說道:“哎喲,你丫的先把手給我松開!”
可方儒德卻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說道:“你先告訴我金素梅藏在什么地方!”
金順抬起頭瞪了方儒德一眼語氣生冷地說道:“去你媽的,你忒小瞧你金爺爺了,以為就這么三言兩語金爺就會告訴你嗎?”
方儒德一雙小眼睛狡黠地笑了笑說道:“好哇,別看老子剛剛對你畢恭畢敬的,那是給小日本面子,他們把你當(dāng)成個人,老子可沒把你當(dāng)成個什么東西!”說完方儒德從腰里掏出一副手銬銬在金順的手上?!袄献泳筒恍盼疫@堂堂北平市警察局局長還不能讓你這侏儒開口。”說完便拽著金順向外走,誰知剛走出數(shù)步方儒德便覺得手上的手銬一松,心知不妙,一面轉(zhuǎn)身,右手下意識地摸到腰間的槍,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誰知未等他扣動扳機(jī),手上的槍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粘住了一般,瞬間從手中脫出飛至金順的手里,金順手上握著槍,對著方儒德“嘿嘿”地笑道:“方局長,恐怕你還太低估我了!”
方儒德的眼睛緊盯著金順手中烏黑的槍口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小心點(diǎn)兒,這槍可開著保險呢!”
“呵呵,怎么?現(xiàn)在害怕了?”金順端著槍向方儒德近前走了兩步說道,“害怕就好,那咱們現(xiàn)在談個條件!”
“什么條件?”方儒德唯恐金順會突然開槍,聲音也有些發(fā)顫了。
“你幫我做一件事,我?guī)闳フ医鹚孛?!”金順語氣輕松地說道,“現(xiàn)在日本人像是一群紅了眼的瘋狗一樣要找到金素梅,而知道金素梅下落的也只有我,如果你找不到她的話,我想這些日本人不會輕易罷手的。所以……”金順笑了笑說道:“這筆生意對你很劃算的!”
“那你讓我?guī)湍阕鍪裁词??”方儒德心想金順既然知道金素梅的下落,卻放著這么一次在日本人面前表現(xiàn)的機(jī)會,那他讓自己做的那件事一定非同尋常。
金順?biāo)尖饬艘幌?,又瞥了方儒德一眼,向他招了招手,方儒德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金順湊在方儒德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方儒德聽完,臉上的表情異常驚異,連連擺手道:“不行,這絕對不行,這和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有什么區(qū)別?”
“哈哈,那好吧!”金順冷笑著將槍頂在方儒德的太陽穴上,“那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