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佳瓊肯定地說:“有炊煙就會有人家,走,我們到那里借宿去。”
三人加快腳步奮力爬上對面山頭,只見一座庵堂掩蔽在翠竹古柏之中。走近仔細(xì)一看門上懸掛一匾,上面依稀可見書有“修心庵”三字。此時庵門已關(guān),陸佳瓊走上去用手敲了敲門環(huán),過了一會,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逢,從門逢里露出一個青年尼姑的頭問道:“是誰呀?天都黑了,難道還想燒香拜佛么?”
陸佳瓊說:“小師傅,你好!我們因為趕路錯過了伙鋪,想在庵堂里借宿一晚,免得在深山老林里遇上豺狼虎豹,行么?”
“借宿,那怎么能行?你沒看到這是庵堂,又不是寺觀或廟宇,我們一老一少兩個尼姑,豈能跟你們?nèi)齻€男人住在一起?!鼻嗄昴峁谜f完就要掩上庵門。
陸佳瓊用雙手抵住庵門不讓她關(guān)上,求情似地說:“小師傅,常言道‘出家人當(dāng)以慈悲為懷’,你就行行好讓我們在庵堂里隨便找個角落呆一夜吧,我們?nèi)齻€都是好人,你只管放心就是了?!?/p>
青年尼姑不屑地說:“好人,如今這世道上有幾個男人是好人?哼!連‘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懂,還說自己是好人,還是快點走吧?!?/p>
“靜修,讓她們進來吧。她們是女人,不是男人?!睆拟痔脙?nèi)飄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陸佳瓊和齊凰、金鳳心里同時一驚,不用問說話的是庵堂里的老尼姑,她連面都沒見,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女人而非男人呢?
青年尼姑將門敞開說:“進來吧,我?guī)煵┧先思易屇銈冞M來呢。”
等三人都進來后,青年尼姑栓上大門領(lǐng)著她們走進正殿。正殿上點著四支蠟燭,一個老尼正跪在送子觀音的佛像前喃喃念經(jīng),顯然是在例行當(dāng)天的最后一堂功課。
燈光下,陸佳瓊見青年尼姑十分面熟,“難道她還活著?”但此念一閃即逝,因為她見青年尼姑看了自己兩眼后像陌生人一般跪到老尼一旁跟著念起經(jīng)來?!耙娴氖撬^對不會認(rèn)不出自己的?!标懠循傒p輕嘆息了一聲,在心里說。
不到喝完一盞茶的時間,一老一少兩個尼姑站了起來。青年尼姑將老尼扶到旁邊一張椅子上坐下來說:“師父,這三個人分明都男人,您連看都沒看,怎么能斷定他們是女人呢?”
老尼淡淡地一笑,說:“我雖然沒有目睹,但卻耳聞了??!男人說話的聲音粗獷且深沉,而她們講話的聲音又尖又細(xì),不是女人還能是什么人呢?三位施主不妨摘掉頭巾,讓我徒兒看看,以驗證我的判斷正確與否?!?/p>
“師傅的耳朵真不愧為順風(fēng)耳,我們確是女兒身?!标懠循偱宸卣f,并隨手摘掉頭巾將頭輕輕一甩,一頭秀發(fā)像一片烏云從頭上飄了下來。
“啊呀!”只聽青年尼姑尖叫一聲撲了過來激動不已地說,“原來你果真是小姐?。 ?/p>
陸佳瓊張開雙臂將青年尼姑抱在懷里說:“錦莉,真的是你嗎?”說罷已是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