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明緩緩地站了起來道:“他們不是人,和你我不一樣,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p>
此時天地間寒風(fēng)驟起,云層漸厚,秋清明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子。我想,這次算見到秋清明真人了,和那具血瞳兇尸相比少了幾分奸猾氣,多了幾分大家風(fēng)范,這才像是天靈族大長老,他道:“咱們走吧,明天再來。”
說罷兩人從來路返回,被他釘在地下的怪人伸手在雪地里亂抓,幾次掙扎鮮血噴得到處都是,不過長劍也越來越松。眼看著他就要掙脫長劍站起來,何抗天上前一腳將他踩入雪地里,接著抽出長刀一刀將他腦袋劈了下來。
脫離了身體的腦袋骨嚕嚕地滾到了我的腳邊,他眼珠子還是轉(zhuǎn)個不停,居然張嘴咬我。何抗天走過來一腳將他的腦袋踩得稀爛,接著用雪將尸體掩埋住,又用鐵叉將他的身體叉在雪地里,那人居然還沒有死,不過四肢毫無目標地亂抓。何抗天道:“我們走吧?!?/p>
我道:“可是這人……”
何抗天將我推上尋龍道:“過不了多久他就被凍僵了?!?1
陰山王
接著策馬而下,我道:“剛才看到的兩撥人都是陰森小巷的鬼嗎?”
何抗天道:“青手是,但用鐵叉那人不是,他是痛苦血原的中級生物,是專門負責收集活人血的角色。如我所料不差,痛苦血原的生物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地蘇醒了,長白山是一個交集點,這也是陰陽書生將墓葬放在這里的主要原因。天靈族和邪將都嚴密注視著痛苦血原的一切情況,我想隨著痛苦血原的逐步復(fù)蘇,陰陽書生肯定會再次回歸,他不可能拱手讓出自己的‘天下’,但越是這樣,你越危險,陰山王肯定也知道這一切,他一定要趕在陰陽書生出現(xiàn)前殺死你?!?/p>
只見周圍景色漸漸熟悉,又回到了之前我和團長到過之處,也就是那座小木屋,可此時的木屋冷冰冰的沒有絲毫人氣,似乎很長時間沒人居住了。走近后果不其然,透過微微半開的木門,屋里布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桌上凌亂地放著幾個碗,里面還有些剩飯、剩菜,似乎他們走得比較匆忙,連飯菜都沒收拾。
我道:“團長他們就是住在這里,但人都不見了?!?/p>
何抗天點點頭道:“這里是飼養(yǎng)蠻蛟的所在,應(yīng)該說并不適合外人居住,蠻蛟是一種性格暴烈、地盤意識極強的生物,任何陌生的人類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攻擊對象。陳少奇不可能在這里居住很長時間,離開是必然的,但看守應(yīng)該還在,難道出了新的情況?”
我的心立刻被提到到嗓子眼,道:“之前確實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但都與團長無關(guān),他應(yīng)該不會遇到麻煩的。”
何抗天道:“是他把你送過來的,這事兒怎么可能與他無關(guān)?你想得太簡單了,雖然我不知道陳少奇真實的目的,但他現(xiàn)在一定在某處關(guān)注著你?!?/p>
說話間我們離天池越來越近,可原來擺放在岸邊的那些古怪的祭骨壇已經(jīng)消失了,這里的一切都和我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甚至連那株鬼柳都不見了,在我走后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還沒等我想明白,何抗天已經(jīng)勒住了馬,翻身躍下道:“這里情況不對?!?/p>
我道:“原來你也看出來了,這里很多東西都不見了?!?/p>
何抗天仔細看了周圍一圈道:“不光是東西,連蠻蛟都不在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我喃喃自語道:“難道這里發(fā)生了重大變故?”
就在我們摸不著頭腦之際,何抗天斗篷一甩,將我罩在其中,低聲道:“有人過來,不,應(yīng)該不是人?!?/p>
話音剛落,只見四個樣貌古怪的年輕人抬著一個巨大的轎子,不緊不慢地從遠處走來。何抗天表情頓時緊張起來,低聲道:“這是西方鬼母的仆從。如果沒猜錯,轎子里坐的應(yīng)該是這個老妖精。怪不得這里的人和物都不見了,肯定是與她有關(guān)系了。”
我道:“西方鬼母是什么東西?難道是外國鬼?”
何抗天道:“西方鬼母并不是指西方的鬼母。在圣戰(zhàn)之初,她是抵抗魔軍的力量,也可以說是何金的盟友,后來兩人應(yīng)該是產(chǎn)生了愛情,只不過為了大局,陰陽書生最終沒有選擇她,而是選擇了已成為頂級黑巫師的花面娘子成婚,她一怒之下選擇了修煉黑暗邪法,并最終大成。鬼母詛咒一切和陰陽書生有關(guān)系的生命,所以你最好還是別讓她看見為妙?!?/p>
我道:“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一股勢力存在,為什么不早說呢?”
何抗天道:“他們還不至于成為一股勢力,因為人數(shù)并不多,但是很讓邪將頭疼,誰都害怕被她詛咒,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這絕不是鬧著玩的事情?!?/p>
只見四個人漸行漸遠,直到?jīng)]有了蹤影。何抗天拉開斗篷,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會遇到她,你在這里一定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