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死死盯著龍鱗半天,最后還是讓出了路,我也松了一口氣。不過當龍鱗要取下馬巖的尸體時,良子道:“住手?!苯又叩绞w旁,將馬巖殘破的軀體從掛鉤上取下,抱在手上朝洞外而去,所有大斧的戰(zhàn)士都跟了出去,龍鱗正要出去,他身旁一個瘦高個子拉住他道:“有這個必要嗎?”
龍鱗道:“今天死的是一個兄弟,我肯定要去送送他。”
瘦子鼻子哼了一聲道:“死了活該,這幫勞力,沒一個知好歹的?!?/p>
龍鱗道:“長老在這里,話別亂說。”
瘦子略帶嘲弄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掉頭走進了房間。
龍鱗對我道:“長老千萬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他人是不錯,可就是嘴不饒人?!?/p>
我其實根本就無所謂,道:“現(xiàn)在不是計較小事情的時候,咱們一定得搞清楚這兩起極為惡劣的殺人案件。兇手很明顯就在我們周圍,但我們卻一無所知,這對于天靈族戰(zhàn)士,是一種莫大的諷刺?!?/p>
龍鱗道:“其實我已經(jīng)有一定的眉目了,不過還不能確定。”
我道:“你說我聽聽?!?/p>
龍鱗道:“這件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因為我懷疑的對象不是某一個人,所以說這件事就得從天靈族目前內(nèi)部的具體情況開始。其實天靈族現(xiàn)在是個非常不團結(jié)的種族,每個族群都想成為權(quán)力的中心,不過最可悲的是雖然五花戰(zhàn)神和利劍長老音訊皆無,但還有龍族守衛(wèi)存在,他們的地位是高于天靈族戰(zhàn)士的,所以神農(nóng)架雖然號稱是天靈族圣地,其實本族人反而沒有地位。
“我們和龍族守衛(wèi)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因為天靈族戰(zhàn)士根本無法取代這些能力超群的人。龍族守衛(wèi)其實對于權(quán)力并沒有實際的概念,他們是一群單純的人,千百年來就為了守護神龍這一個理想而堅持,所以他們雖然地位高于我們,但圣地實際的管理者又是天靈族人。被克制的欲望反而會無限膨脹,天靈族有些統(tǒng)領(lǐng)開始蠢蠢欲動,意欲奪權(quán),不過事情很快敗露,這些人都死在了龍族守衛(wèi)的手里。一些叛逃出天靈族的戰(zhàn)士則開始混跡于社會,靠一些偏門營生過活?!?/p>
我有些吃驚地道:“我曾經(jīng)聽人說過天靈族利用自己的能力黑吃黑掠取不義之財,難道做這些事情的不是圣地中的天靈族?”
龍鱗點點頭道:“沒錯,圣地中的天靈族都是自尊心極強的人,他們不可能做這些事情。那些逃出去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無依無靠又沒有一技之長,而且他們不可能混跡于世人中,過那種平平淡淡的生活,黑吃黑就成了他們最合適的生存之道。這些天靈族人也迅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不過產(chǎn)生的麻煩就是,那些被黑的人不可能去報警給自己討回公道,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迅速組織力量追殺那些天靈族戰(zhàn)士。雖然很多起暗殺行動都以失敗告終,但事情卻越鬧越大,終于到了收不住的那天,圣地中的天靈族終于忍無可忍,開始清剿這些所謂的叛徒。
“這些叛徒說白了就是一群倒霉的替罪羊,他們在天靈族率先做了一件大家其實都想做的事情,但只有他們受到了懲罰。這些曾經(jīng)的戰(zhàn)士現(xiàn)在不容于天地之間,死亡對于他們而言簡直就成了家常便飯,這些人雖然被苦苦相逼,但卻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地,最后他們只能來到天靈族的禁地——長白山?!?/p>
我心里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來到長白山的?”
龍鱗點點頭道:“我們根本無處可藏,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靈族寶藏,我們就是那群叛逃者。不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像極了何長老,后來從你身上找出了血詛刀,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現(xiàn)在這里所有的人基本都失去了繼續(xù)活下去的勇氣,我希望您能將他們安全地送回天靈族圣地,所有的罪責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p>
我道:“或許要讓你失望了,我根本沒有這個本事,指望我將你們送進圣地,我自己都不認識?!?/p>
龍鱗道:“或許您還在怪我殺死那兩個天靈族戰(zhàn)士,但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您親眼所見,得到了消息的天靈族是如何屠殺那些被他們錯認的黑巫師部落的,我們這么做只是被逼無奈。”
原來龍鱗猜測的兇手就是他們本族人。我道:“既然長白山是天靈族的禁地,為什么那兩個長弓族的戰(zhàn)士還會進入呢?”
龍鱗道:“因為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長白山為什么是天靈族的禁地?!?/p>
我道:“為什么?”
龍鱗搖搖頭道:“叛徒是沒有權(quán)利知道這些事情的?!?/p>
我道:“事情到了這種局面你找我這個所謂的長老根本沒有作用,而且你們根本也不需要所謂的長老?!?/p>
龍鱗表情變得復(fù)雜起來,他思索良久才道:“或許情況確實如你所言,不過葉落歸根,我終究是天靈族戰(zhàn)士,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回到曾經(jīng)的家園,就算以一個罪人的身份也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