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回到辦公室，想起鄧紅，心中尚有不平。這時，辦公室主任來送奧迪A6的車鑰匙。李明說："先讓司機開著，應(yīng)付一些商務(wù)事情。"辦公室主任點點頭。李明又問："我剛才下樓見到了車間的那個打架的女工鄧紅，我聽說她闖禍的時候找過你說情了，你跟她有關(guān)系嗎？"

辦公室主任笑了笑，說："若說這事，我自己都覺得奇怪，我也不知道哪來的俠義心腸，便替她撐了一回腰，其實我跟她沒有一點關(guān)系。"

李明有些疑惑地點點頭。辦公室主任想了想又說："或許這個女孩子會打動人，我就是讓她一句話給感動了，她就說讓我主持公道。咱畢竟是個男人，你說人一輩子能主持幾次公道？"

李明點點頭，有些嘆息。他知道這些外地女孩來北京闖蕩不僅缺錢，更缺機會。李明又給辦公室主任安排了陳律師的事情。因為還沒得到陳律師的調(diào)查報告，他讓辦公室主任隨時與陳律師保持聯(lián)系。正安排著，陳雨把午餐打上來了，讓李明吃飯，辦公室主任便識相地出去了。

"太監(jiān)"

李明正在吃飯的時候，裴雪打來電話。李明問："又有什么懿旨？體檢情況如何？"裴雪說："沒什么，就是常規(guī)檢查，量身高，測血壓，不花錢的體檢還能好到哪兒去？"李明忍俊不禁地說："看來你變聰明了。"裴雪說："我是沒有檢查出什么毛病，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關(guān)于你的情況，你想聽嗎？"

李明說："愿聞其詳。"

裴雪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呀，包括楊玉珠。"李明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說："你快點說。"裴雪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沒有生育能力，精子活力不夠。"

李明正在喝稀飯，一下子全噴了出來，筆記本電腦變成了大花臉。接著，他的臉?biāo)查g有些發(fā)燒，然后說："你開什么玩笑！"

裴雪不緊不慢地說："你記得前幾次吧，我沒有吃藥，你也沒'戴面具'，并且我不在安全期，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你難道沒聽說過那句話，懷孕與懷才都需要時間驗證！"

李明半晌才回過神來，像個出宮的太監(jiān)一樣，覺得沒有臉面。想了一下，他說："是你有問題吧？"裴雪說："嘿，你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已經(jīng)把你的精液交給醫(yī)院了，昨天晚上的。"

李明的腦子里像糨糊一樣。裴雪訓(xùn)話了："我說，你以后把心思收回來吧，可別守著花園還要采路邊的野花。你看看宮里的太監(jiān)，即使守著千把個年輕貌美的宮女，也只能看。你可別又勞神又傷身子的，要注意保重呀。哎喲，李明，我是非常同情你呀，你就像舊社會地主家的騾子，命里注定就是給人家干活的，連個后代都沒有……還不如一頭叫驢呢。對了，這件事情可不能告訴楊玉珠。"

李明這次火了，氣憤地說："你別造謠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他狠狠地掛了電話。裴雪越來越不像話，可是，剛才裴雪的話，完全攪亂了他的心思。他只好上網(wǎng)去查男性不育的病因，有操勞過度、腎虛、心氣不足等等。

陳雨過來，看到李明沒吃幾口，桌子上還有噴了稀飯的痕跡，奇怪地看著李明。李明兩眼已經(jīng)紅了，發(fā)現(xiàn)陳雨審視自己的眼睛，立刻感覺自己的"太監(jiān)"心理被人發(fā)現(xiàn)了，瞬間有了低人一等的感覺，忙說："陳雨，你忙吧，我沒事。"

陳雨出去了，李明的心里輕松了一些。此時，他像一個長滿疥癬的人，赤身裸體地站在鏡子前給自己擦藥，擔(dān)心任何人看到他身上的疥癬。難道自己的美好生活就要從沒有生育能力這里畫上句號嗎？天啊，這是什么事情呀？難道這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可是自己也沒有干多少缺德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