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藍站在原地有些癡癡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下,茂密的睫毛好似遮擋了重重心事,季千陽不笑的時候,唇沿下垂,疏離而清冷,讓人無端地在心底漫起一抹心疼。
她到底,還是沒有辦法拒絕他的。
顧迎藍默默地嘆氣一聲,抓抓頭發(fā),把手放在季千陽剛才放過的地方,似乎這樣就能和他牽手了一般,嘿嘿地傻笑兩聲,背著書包跑了。
桌子上的花瓶里,光線折射的倒影明明滅滅在紙張上晃動,攪亂了季千陽原本的平靜。他從衣服兜里拿出一顆瑩白的小石頭,輕輕地丟了進去。
撲通一聲,平靜的水面上蕩漾起一圈圈漣漪,小石頭迅速地下沉,與花瓶里的其他石子摩擦著靠近。很快地,水面又恢復(fù)了寂靜。季千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窗外,手指間余留的海水味和院子里的花香混雜,這次活動,不會見到她了吧……
雖然季千陽的鼓勵讓顧迎藍重拾了信心,可是,顧迎藍離開團委辦公室以后,第一件事情還是去找死黨許薇興師問罪去了。
“許薇,你在那策劃書里到底寫什么了?”顧迎藍把許薇擠到墻角,佯怒地朝她問道。
許薇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斜睨她一眼:“別告訴我你連看都沒看就交了。”
“廢話,我哪有時間看。我忙著做校報的宣傳案呢!”
“SOGA,”許薇捂嘴笑得很歡樂,“其實也沒什么的。我就是把我哥大學校慶的方案直接抄了一份。怎么樣,很厲害吧?我哥可是個人才!”
顧迎藍就知道交友不慎害人害己!早知道一份策劃案會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她寧可自己寫了。不過,即使是這樣,結(jié)果如何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顧迎藍只要一想到季千陽說過的那六個字,嘴角就忍不住地上揚。再難擰的麻花,她都要把它擰直了!
“喂喂喂,是不是季千陽和你說什么了?看你笑得這么詭異?!鳖櫽{不是一個善于偽裝自己感情的人,她那些小動作一眼便能被人識別出來。哪怕顧迎藍總是極力否認自己演技差這個事實。
許薇拿她沒辦法,顧迎藍不愿意說,她也逼不了她。但是,提起季千陽,她就總是會想到另外一個人,忍不住問道:“那白榕,這次會來嗎?”
顧迎藍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嘆氣道:“或許不會來了吧。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