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將軍印,雖然是塊貨真價實的金疙瘩,因為不能換米糧,爹爹向來把它隨手丟在書房案子左邊的第二個抽屜里,乏人問津。
我在晏平漸漸失望的眼神里看到了縮著腦袋的自己。
“我……我回去到爹爹書房里好生瞧瞧……”
夜色下,晏平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了,我長出一口氣,決定一回家就將書房角落仔仔細細地翻一遍,務必要掘出塊玉器來。
只是,自我那晚回去以后,第二日還未來得及去翻書房,爹爹就被御林軍從宮中抬回了家。
御醫(yī)跑了好幾趟,太后的賞賜一直沒斷過,爹爹蒼白著臉倚在榻上,童伯憂心地立在家門口接待絡繹不絕前來探病的人。
晏伯伯帶著晏平來了又走了。
我心中激動得難以自抑:晏伯伯這是想與爹爹重修舊好?
只要等晏伯伯與爹爹關系修復以后,便順水推舟再提婚事……
因此我端藥進去的時候,腳步比往常更為輕盈,又因為想同他談些私密事,事關婚途,生怕給童伯聽到了笑話我,因此順手又把門給閂上了。服侍著他喝了藥以后,巴巴地趴在他身邊,只盼著他有話對我說。
爹爹好笑地在我額頭上一指:“你這猴兒整天在外面瞎躥,倒是難得能夠這么安靜地在爹爹身邊守著。難道非要我多病幾次,你才能乖乖守著我?”
我拿腦袋在他的肚子上頂了頂,感覺柔軟得不可思議,他將我的頭推到一邊去:“都多大了還玩這個?”這是小時候我常常與爹爹玩的游戲,將腦袋頂在他的肚子上使勁頂,爹爹總是哈哈大樂,今日忙亂,正好未曾束冠,極方便玩這游戲。
我見爹爹情緒不錯,于是狀似隨意地問道:“方才可是晏伯伯與晏平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