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房子不是最值錢的嗎?”
“您家的房子,自己住的話真挺不錯,但是要售賣的話,的確沒有優(yōu)勢。如果您真的要賣,我們也可以幫您,但是價格嘛,不會是您期望的數(shù)字,賣掉這個房子的錢,您想在這個城市再購置一套房子,那可就非常困難了……”
白尚武很失望。出了中介所,他買了白酒和鮮花,在墓地祭奠老朋友高天水。
“老高啊,這日子怎么這么不經(jīng)過呀,你都走了29年了??!”一杯白酒灑在墓地上,白尚武盤腿坐下,“今天心里頭啊,堵得慌,家里出了點事兒,又不知道跟誰嘮叨,就來找你了。你可別笑話我啊!唉!水喜這孩子不省心啊,欠了一屁股債,我拉著老臉,東挪西湊也填不上這個空,想抵押房子,也沒弄成。家里這幾個孩子,都沒按我的意思考學(xué)工作結(jié)婚,你和我的心愿啊,就只有靠木喜來完成了,木喜這孩子真是懂事啊。老高,你的遺言,我可是一字不差地幫你完成了!”
說著說著,白尚武的眼睛濕潤了,29年前的往事好像就在眼前。那是在邊境的一次緝毒行動中,槍聲不絕于耳。自己和高天水持槍緩步上前,警惕著身邊的埋伏,突然從側(cè)面打來一槍,高天水眼疾手快,迅速推倒了白尚武,子彈打在了高天水的胸膛。白尚武舉起槍,對著持槍者掃射,一片寂靜……低頭看,高天水已經(jīng)血染衣衫。白尚武撲到高天水身邊,他已經(jīng)語無倫次。白尚武附耳上去,高天水顫抖著捏了白尚武一把,留戀地閉上了眼睛。
白尚武獨自望著遠(yuǎn)空,禁不住潸然淚下,這就是軍人啊。
另一位軍人林英雄正在埋頭刻一個小人。面前的書桌上,擺著自己雕刻的木制手槍、坦克、裝甲車等模型,筆筒里是木刻的工具。
胡萊端著洗臉盆進(jìn)門來,搭放著毛巾,側(cè)頭看了一眼,“刻什么呢?”
“隨便刻的?!绷钟⑿垲^都沒抬。
胡萊斜眼瞅了一眼,“喲,技術(shù)升級了啊,都會刻人物了!給我也刻一個吧?照著我這個高大英俊瀟灑的本來面目刻一個就可以?!?/p>
“等刻完這個?!?/p>
“多久能刻完?”
“不知道,一個月?兩個月?半年?”
“天啊,那我豈不是要等到花兒都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