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水火不能共存的,火是沸騰了的水,水是沉醉了的火,火里流淌著一條河,河里翻滾著一團火。
李洛寒與吳波真的被教授帶到禁閉室去了,李洛寒有些驚訝,她不敢相信朗朗乾坤下,竟然還真的有這種地方。而且她還要真的被關(guān)進去,這與私立監(jiān)獄有什么區(qū)別呢?
姜果然是老的辣,教授一路上都沒有讓吳波擦把臉,也沒有正眼看過他,當(dāng)他不存在,倒是挺關(guān)心李洛寒的,"女娃娃,他打你沒?摸你沒?"李洛寒并不想回答,你們不都是一伙的嗎?別來假惺惺的了,更讓她委屈的是,戲劇學(xué)院來軍訓(xùn),不就是走個過場嗎?有必要演得那么逼真嗎?真是的,咱們這些學(xué)表演的都沒入戲,你們這些與表演八竿子打不著的瞎摻和什么呀!
教授推開了門,捏著鼻子往里面探了探,"味道挺難聞的,正好給你們兩個磨煉。"李洛寒有些不高興了,"我不想與他關(guān)在一起。"
教授笑了,"你以為是嘉獎呢,還有得挑,這個是懲罰,沒得選的。就是要讓你和你最討厭的東西待在一起。進去。"他踢了那個吳波一腳,吳波有些狼狽地踉蹌了一步,李洛寒有一剎那特別希望吳波與教授叫板上,兩個人最好廝殺起來,但是沒有,在教授面前,剛才不可一世的吳波就像是一只狗一樣,卑微地走進了禁閉室。李洛寒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要來看別人笑話的,這個禁閉室,她自己也是要走進去的。她注意到教授正在看著自己,他的眼神有種攝人魂魄的力量,叫人無法抵抗,李洛寒只得往屋子里走。而且李洛寒有一種感覺,她感覺到教授的眼神里有著更深刻的表達,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但是他依舊踢了吳波一腳,你李洛寒該知足了。休得再作怪。
李洛寒前腳剛踏進去,就發(fā)覺教授的手用力帶上了門,而且聽聲音,門被反鎖上了。李洛寒差點兒要像劣質(zhì)電視劇里的女主角一般撲上去哭喊著敲打鐵門,然后哭喊后知道沒用了順著鐵門慢慢滑下去,癱坐在地上。然而她沒有這樣做,那樣只會跌分,而且這個禁閉室到底還是有一扇窗子,有些光線的,并沒有那么嚇人,看起來應(yīng)該是平時管理人員居住的地方,有一張書桌、一張床、一個熱水瓶,還有一個鐵盆子,印著一尾魚,有些掉漆了。
吳波垂手站在一邊,頭發(fā)上、臉上的水珠子仍舊往下掉,有些狼狽,真是活該,現(xiàn)在他們真的都成了階下囚,她再也不怕他了。不怕他了,也就不恨他了,只要她最終沒有卸妝,這場戰(zhàn)爭,到底還是自己贏了嘛,自己贏了,就要顯得大度一些。
她遞給他毛巾,換作自己,是絕不會用一條未知主人的毛巾的,但是吳波并不介意,他接過了毛巾,也接過了李洛寒的好意,接過了她的好意,那便再也無法兇惡了。
她問他:"哎,你叫什么啊?他們都在議論你,不過我沒注意聽。"
吳波不理她,仍舊仔細(xì)地擦臉,她卻樂在其中,"我叫李洛寒,你看過電視沒,我告訴你,我不去參加那樣的節(jié)目,不是我不愛出風(fēng)頭,是我看不上。"
吳波終于說話了,"你干嗎死也不要洗臉,卸妝有那么可怕嗎?"
"哎,有些事情你是真的不懂哦,這個女人的妝容就像是你身上的軍裝一樣嘛,怎么可以輕易脫下來呢。哎,你別板著臉啊,在這里咱們什么都不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打不相識嘛。對了,剛才你說自己輸了,你輸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