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要這個嘛,自己主動一點兒不好嗎?金子琪卻沒有想到張教授突然就爆發(fā)了,他爆發(fā)并不是大喊大叫,也不是動手打人,而是在影院銀幕微弱的光照下,潸然淚下。他這次不用巴寶莉手帕擦淚了,他直接把眼淚鼻涕都抹到他價值不菲的阿瑪尼大衣上去了,他說:"你連一場電影都不愿意陪我看,你愿意陪我吃飯,愿意陪我睡覺,其實心里很討厭很討厭我對不對?我其實今天并不想睡你,我不睡你也可以幫你的,可是你只是在與我交易,我對你那么用心,你卻只是在與我交易,我不缺肉體,我缺的是一顆赤忱的心。"
金子琪被嚇到了,但是她仍舊硬著頭皮說:"那張教授,我們一起把電影看完吧。"
張教授擦掉了眼淚:"我不想看了,你去,你到銀幕前面。我想與你演一演當初那場最經(jīng)典的喝茶的戲。你還記得臺詞嗎?"
金子琪小心說:"我記得的。"
張教授起身,拉了金子琪的手,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到舞臺上,張教授關掉了音響,只有昏黃的燈光在地面上照出了兩個光暈,兩個人就站在光圈里。金子琪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一個噩夢里,清醒地置身于一個噩夢里。
張教授先開口了,"敢問女施主,你懂茶嗎?"
金子琪一時間忘詞了,她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站在那里,她今天還特地化了妝,但是人家并不要她的身子,人家要她的心,她的心早就丟掉了,她拿什么給人家呢。
張教授著急了,給她提詞,"你要說,我是女人,女人是水,是用來煮茶的,怎么會懂茶呢。來,我們再來一遍。"
"敢問女施主,你懂品茶嗎?"
"我是女人,女人是水,是用來煮茶的,怎么會懂茶呢?"
"你吃吃我的茶。怎樣?"
"好茶。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你泡的如此好茶,為什么要出家呢?"
"看來女施主是真愛貧僧這茶了。"
"不像是人間所有。"
張教授大笑,"可是我給你喝的,只是后山的山泉啊。"
金子琪說:"好水,好人喝。"
"你是好人嗎?"
"我是女人,這就夠了。"
"那你要知道,出家人是不近女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