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陽想起來了。他還在深圳的時候,有一次和夏雪在華強北逛街,一輛寶馬5系慢慢悠悠地從他們身邊開過,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兒隔著車窗和夏雪打了個招呼。夏雪告訴薛皓陽,那是她們公司的一個富二代,老爸在浙江做房地產(chǎn),他打算來深圳玩兒兩年,然后娶個老婆回去過日子。
“呵呵,沒什么,我就是想看看誰膽敢‘咸豬手’摟我老婆?!毖︷╆柊腴_玩笑地說道。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像個小女人那樣多心,況且要是真有什么,夏雪也不會把照片發(fā)給他。
“哈哈,你還真小氣,我家男人吃醋了?!毕难╂倚χ蛉さ?。
而現(xiàn)在兩人都嬉笑不起來了。
昨晚下班回到家已經(jīng)快九點了,薛皓陽給自己泡了一杯普洱茶。書上說普洱茶養(yǎng)胃,對他們這種經(jīng)常喝酒的人有好處。他突然想起已經(jīng)忙得好幾天沒給夏雪打電話了,便拿起手機撥通了夏雪的號碼。
“喂,哪位?”電話接通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薛皓陽心里“咯噔”一驚,手一軟差點沒把茶杯給摔了。他愣了幾秒鐘,豆粒大的汗珠兒不斷地從額頭滲出來,電話那頭很安靜,好像在室內(nèi),對方好像也察覺到了什么,沒等薛皓陽說話,就“咔”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薛皓陽趕緊回撥了過去,電話里響起標(biāo)準(zhǔn)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再也沒辦法淡定了,薛皓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里來回地踱步,把拳頭捏得咔咔響。他不敢相信,這種蹩腳的偶像劇情節(jié),竟然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斷地安慰自己:事情應(yīng)該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也許有什么別的事情吧。
薛皓陽每隔五分鐘撥打一次電話,直到快十一點了,電話終于接通了。電話里夏雪的聲音很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這么晚還沒睡啊?”
“剛才接電話的男人是誰!你怎么關(guān)機兩個小時!”他再也Hold不住了,扯著嗓子吼道。他不是那種“只要生活過得去,哪怕頭上有點綠”的男人,對于他來說,綠色只能用來環(huán)保,是絕對不允許往頭上抹的。
電話那頭的夏雪仿佛被他的吼聲嚇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夏雪氣呼呼的聲音:“你吼什么吼??!大晚上的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跟同事去KTV,手機沒電了,剛回到家!”
“是我發(fā)神經(jīng)嗎?那個接電話的男人是誰?”薛皓陽繼續(xù)質(zhì)問道。
“一起唱歌兒的同事,我去洗手間了,他幫我接了電話,剛接起來就沒電了,行了吧?你至于這么小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