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的光線也很暗。透過朝東的六扇窗戶,朦朧的星光照射進來,但今晚的窗戶仿佛是照射黑暗的鏡子。對面的六道門靜靜地站在黑暗中。牧原夫婦的房間是從我們前面數(shù)的第二個。
純二站在房門前,用攥成拳頭的手敲了三下門。
“須磨子,喂,須磨子。”
他回頭看了看我們,似乎在說看吧,沒反應(yīng)。我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yù)感。我們推了推門把手,門紋絲不動。
純二提高了聲音,又叫了五六遍妻子的名字。屋內(nèi)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聽得見外面狂風(fēng)大作。
“感覺不妙啊?!?/p>
和人用纖細的手指往上攏了攏前額的頭發(fā)。
“試著開門吧。搭扣很容易就會掉的。從門縫中塞進薄的木板什么的,再用墊板把搭扣挑起來。”
“這樣行嗎?”純二嘟囔著,“到昨天為止,這搭扣都沒有用過,一方面是沒必要這樣小心翼翼,另一方面是因為這搭扣特別堅固,好像生銹了,所以搭上或者拿掉的時候必須要特別用力,否則搭扣不會動。所以才沒有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鎖上?!?/p>
“這樣啊,那就比較麻煩了。但是好歹我們試一次吧。話說有那種又薄又夠結(jié)實的木板嗎?”
我想起了一個東西,對大家說了句“等我一下”就進了自己的房間。我從讀了一半的帕特的文庫本中抽出這個東西后,趕緊跑回純二他們那兒。
“啊,是金屬書簽啊。這個能塞進去嗎?”
和人從我的手上拿過書簽,使勁塞到墻壁和房門的縫隙中。這個書簽已經(jīng)非常薄了,但就這樣還只是勉強塞了進去。他慢慢地向上移動塞進去的書簽,直到緊緊貼到搭扣的下面。接著他用力向上挑了下搭扣,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搭扣紋絲不動?!疤舨簧先??!焙腿诵÷曊f,接著他又繼續(xù)用力向上挑,結(jié)果書簽“啪”的一聲折斷了。
“啊,對不起。”
“沒事,那東西不值幾個錢。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左邊的門開了。園部醫(yī)生探出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