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原純二一言不發(fā)地將食物送到嘴里,像喝水一樣咕嘟咕嘟地喝著啤酒,他稍黑的臉開始泛紅了。和人似乎看出來我們不是他中意的說話對象,所以就轉(zhuǎn)過身子和旁邊的禮子一個勁兒地說著這個夏天的電影。龍一剛開始還問問麻里亞和我們最近大學(xué)生的一些情況,但從他敬了從小的伙伴園部一杯啤酒之后,就打開了話匣子和園部互相談?wù)撈鹱约旱慕鼪r。
這還算是一頓氣氛比較和諧的晚餐。飯后還有冰激凌和咖啡。
晚飯后,牧原完吾和純二挪到只能收到NHK(日本廣播協(xié)會)的節(jié)目的電視機前,兩個人都一言不發(fā)地抱著胳膊看著海外旅行紀錄片。須磨子說游泳游累了所以就和犬飼敏之一起回二樓各自的房間,和人坐在窗邊的藤椅上翻起了雜志。喝酒的時候就想要說什么的園部似乎積了一肚子的話要對龍一說,兩人一起去了龍一的房間。禮子和里美在收拾碗碟,麻里亞也想幫忙,但被禮子拒絕了。
“今天真的不用了,麻里亞。你去和江神還有有棲好好地討論下明天的安排吧?!?/p>
麻里亞終于領(lǐng)了禮子的一番好意。她讓我們上樓。說是堆滿了雜物的屋頂閣樓很有趣所以要領(lǐng)我們過去。我們并排上了樓梯。
“這可是望樓莊的玩具箱哦?!?/p>
麻里亞說著就打開了門。這間屋子里鋪著地板,只有兩側(cè)的墻壁旁放了一排帶門的書架和貝殼陳列臺,連一把椅子都沒有,真是間毫無風(fēng)趣可言的屋子。進屋之前我以為這兒肯定有點臟并且空氣混濁,但現(xiàn)在看這間屋子好像被仔細地打掃過,沒有落下一?;覊m也沒有落灰的痕跡。
我看了看玻璃的陳列臺,里面擺放著成百種放在藥棉里的貝殼。螺和雙殼貝的比例大約為三比二,所有的貝殼都被一個個仔細地分成了耳貝科、玉螺科、船貝科。每個貝殼前面都有一張泛黃的卡片,上面寫著貝殼的名字、采集地、采集日期。這些收藏品似乎在訴說著失去了主人的哀怨。
我邁開腳想看看書架上都放著什么書,發(fā)現(xiàn)房門旁邊的墻壁上掛著一把來復(fù)槍,我停住了腳步。
“這玩意兒,只是個裝飾,還是真的來復(fù)槍?”
“這可是真的哦?!甭槔飦喨魺o其事地說,“你聞聞看槍口的氣味,和人這個夏天應(yīng)該打了好幾發(fā)子彈,槍口會留有硝煙的氣味吧?”
這輩子第一次摸槍的我提心吊膽的把槍口朝向臉,湊近鼻子聞了聞。
“哇,有棲你膽子夠大的啊。槍膛里有子彈很危險的哦?!?/p>
聽麻里亞這么一說我慌忙撇過臉。估計我這副樣子挺可笑的,連在一旁看著的江神學(xué)長都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