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靜謐地只聽到滴答滴答的點滴聲和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
她抬起頭看了眼輸液管里的藥水,似乎滴得有些快。她伸手一摸,點滴流經(jīng)的手有些涼,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暖暖的可以為她取暖。
她小心地執(zhí)起那只手,捂在自己的掌心,慢慢溫?zé)崃似饋怼?/p>
想起剛剛看到那一幕后,她依然心有余悸,瞬間襲來的絕望感還未徹底散盡。
在安慕遙情緒激動地離開公寓后,她二話不說就攔了車,卻想起該先去確認下母親的傷。再次跑下樓后哪還有車的蹤影,她拿出高逸的名片猶豫了好久,終究是沒有撥出去,只是攔了出租朝著安慕遙的車離開的方向一路搜尋著,不知道這樣漫無目的有什么意義,她只是覺得該做點什么,才會讓自己安下心來。
幸運的是,她竟看到那輛惹眼的保時捷大喇喇地停在路中央,卻圍著一圈人。沈漫琳剛準備喊司機停車,卻見高逸匆匆趕來,將安慕遙扶進車里。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傷到,到底傷得多重,她揪著心一路跟隨他們到了醫(yī)院……
“幸好你沒事,幸好……”她喃喃自語。
確認了他安然無事,她才松了口氣,可淚卻從眼角落了下來。
沉睡兩天后,安慕遙才睜開眼,掙扎著坐了起來,看似無意地問道:“是不是有其他人來過病房?”
或許是躺久了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更添了幾分磁性。
“還有醫(yī)生和護士?!备咭莞黄鹉敲葱┠炅耍允敲靼姿睦锵氲氖裁?,遞過去一碗粥,沒好氣地補充道,“沒有你想見的人?!?/p>
黑色的雙瞳瞬間暗了下去,皺了皺眉,轉(zhuǎn)瞬又恢復(fù)正常,或許是自己的幻覺吧。她怎么可能會過來?
安慕遙很平靜地喝了幾口粥,放下,重新躺了回去,閉上眼。
忽而,又驀地睜開,別開頭,望向窗外,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傷痛,又偷偷隱藏了起來,似是自言自語:“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事務(wù)所吧?!?/p>
沈漫琳去醫(yī)院看完安慕遙回來的第二天,便跟著律師出差去了外地。
兩天后剛回來,就被告知安慕遙會和高逸一起過來,重新談合同的事情。她來不及休整,就馬不停蹄地被急招到了事務(w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