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茉看著天空,竟微微有些感動。
電話上閃爍著季修梵的名字,她回頭看看沉睡的母親,拿著電話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她要讓他聽聽此時此刻花開的聲音。
一抬頭卻驀地愣住了。
大門外那個淺笑著的男生……
那朵花是銀白色的,在空中盛開的時候猶如漫天繁星,而他的笑容在星光下明亮奪目。即便下一刻黑夜又覆蓋了那張臉,她仍可以準確地奔到他的懷里。
“新年快樂?!彼o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她聽見不知誰家古舊的掛鐘咚咚地響起來。
舊歷新一年的第一時間里,他對她說了第一句新年快樂。
“喂,怎么不對我說新年快樂?”男生像是有些生氣似的,松開手盯著海茉的臉,眼里有清澈的光亮閃爍。
海茉跳開:“笨蛋,敲鐘的時候要許愿的啊!”
“你許的什么愿?”
海茉只是壞笑,并不說出來。據(jù)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其實只是向天祈禱,余生的每一個除夕都能與你共度,都能聽你說第一句新年快樂。
她摸摸他的臉,那樣涼,這樣一個傻瓜,是在這里站了多久呢?她看著他身后已經(jīng)空掉的煙花筒,笑道:“你是第一個給我放煙花的男生?!?/p>
“當然,而且必須是唯一的那一個。”語氣里有小小的霸道與驕傲。
她假裝不屑地看看他,他立時惱得來掐她的臉,比撓癢還要輕的力道。她癢得咯咯笑起來。
其實心里也是那樣想的,他就是唯一的那個人。
在除夕夜,騎著一輛借來的摩托車往返幾百公里,披星戴月地來對她說新年快樂的人,這世間,僅此一人。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
她看著他湊近的面龐,無處躲藏,只得羞得閉上了眼睛,倒仿似想要主動制造第一次KISS一般。
從十五歲到十九歲,終于等來了他們的第一次KISS嗎?
咣當!
身后的門被秦舒雅大力地推開了。
“陳海茉!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