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螢火差點忘記了,還有一個炎舞。
就算到了城樓上,依舊沒有見炎舞的身影,剎那,恐慌不安之感又開始占據(jù)了螢火的大部分意識。
“駕——”
噠噠噠,噠噠噠,急促的馬蹄狂奔聲讓螢火眼睛一怔,她看到了什么……
三人三馬在前,都是螢火所熟悉的身影,中間依舊是那一身水藍色的飄魅身姿,另一邊是黑色勁裝的落月還不知道是冷鋒,再另一邊,那是,那是……
“我?”螢火忍不住叫出了聲,不可思議的望著葵。
“泉的易容術(shù),一直很完美。”葵得意的說著。
“那是?”
沒有人回答螢火的問題。
“啊,那把刀……”螢火激動地指著馬上之人握得那把刀,一柄黑色的刀,刀鞘通身漆黑,金屬的色澤在陽光下漾出刺眼的光,“小夜刀,炎舞……”螢火震驚不已,炎舞居然假扮她,假扮她之后又干了些什么,再她離開的短短時期內(nèi)。
噠噠噠。
又有幾匹馬緊隨而來,那之后還跟著幾百人的衛(wèi)隊,衛(wèi)隊的首領(lǐng)也是螢火熟悉之人,浮紫楓。
在城門前,夕拾讓馬兒停了下來,在原地等著浮紫楓他們,而浮紫楓揚鞭打馬駛來,幾人面對面,眼神交匯間,火花迸射。
“逸王,如果交出逸王妃,紫楓并不會多做為難?!?/p>
“你憑什么問本王要人?”
“因為逸王妃殺了紫楓之妹,此事不可不了?!?/p>
一陣涼風席卷而來,沙礫土粒齊齊被刮起,迷了螢火的視線,她實在不敢相信,炎舞冒充她去執(zhí)行的任務(wù)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殺了浮紫衣,這么做無疑是……
“主上的目的除了那三十萬兵馬,還要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嗎?”在葵的身邊,螢火覺得呼進肺里的氣息都有一股壓迫感。
“這是次要的?!?/p>
“那主要的是什么?”
“要讓他們兄弟,反目成仇,互相廝殺,直到血濺一方。”葵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一臉冷沉的螢火,冷靜的嚇人,冷靜的連指尖都在發(fā)抖,“呵呵……”此刻,她一點也不想抑制自己的情緒,她想大笑,笑自己,笑身邊之人。
原來,一刀結(jié)果人的性命才是最簡單的奪命之法。
比起這些干脆的手法,那些在陰謀算計之下死去的人,不僅要承受身體上的痛,更要承受精神上和心理上的痛,這樣的死去,遠比刀下魂要來得慘烈的多。
“這場戲著實很精彩呢?!?/p>
“精彩的還在后面呢。”葵攀上螢火的肩頭,把她向城墻外推了推,讓她能更加清晰地看清下面發(fā)生的狀況。
不知道夕拾和浮紫楓說了些什么,等到螢火再次投去目光之時,馬兒已經(jīng)再次奔跑起來,炎舞假扮的螢火依舊跟隨在夕拾左右。
——笨蛋夕拾,枉你有狐的狡猾,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假扮的嗎?
——可惡的炎舞,居然敢假扮我……
幾種聲音在腦海里僵持著,沒有一種可以說服另一種。
又是一陣強風,沙礫彌漫,遮蔽了云日,原本晴朗的天氣瞬間就被陰云覆蓋了,天色漸漸暗沉下來。
幾匹馬,幾百士兵,齊齊在視線中模糊開來。
“王爺……”落月不知還是冷鋒的聲音劃破了迷霧。
炎舞的刀在夕拾背脊劃開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殷紅的血跡滲透了出來,夕拾顫顫巍巍地跌下了馬背,若不是暗衛(wèi)及時躍下馬背接住他,估計此刻的夕拾已經(jīng)被馬蹄踩踏至死。
瞬間的變故,讓人應(yīng)接不暇,更措不及防。
“王爺——”
暗衛(wèi)叫喊著,夕拾卻失了聲音,那一瞬間,刺骨的冰冷鑿穿了螢火的心房,冰渣一根一根扎進她的心里,他的身子如何能承受得住那一刀,又如何承受得住墜馬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