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停留在螢火下頜的手,指尖輕點自己的下頜,作出努力思考的狀態(tài),“先前本王答應(yīng)救你時,你可是答應(yīng)了本王很多條件的?!?/p>
螢火刻意減慢呼吸,試圖回想昏迷前的景象。
可無論如何也記不起答應(yīng)了什么,只記得那一雙溫暖的手。
“你這是趁人之危?!?/p>
“想不被趁人之危,有兩個方法,一是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和聰明,不受任何人任何事脅迫,第二殺掉那個脅迫自己的人,這兩樣,你現(xiàn)在可以做到嗎?”
寒芒逼近,螢火撇過臉不去看夕拾的眼睛。
夕拾撩袍起身而立,“做不到又不想服軟,那只有去死?!闭Z調(diào)清冷的不帶一絲憐憫。
螢火正過頭,定定地盯著夕拾,表情鎮(zhèn)定如常,對他的威脅毫不在意,自從當(dāng)上殺手后,她就沒在意過生死,殺人者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活到今日最想做的事便是報仇。
夕拾仔細地觀察著螢火臉上細微的變化,看著螢火一眨不眨的眼睛,夕拾頓時收起眼神中的寒氣,換上一副輕松的語態(tài),道:“如果死了就不能報仇了呢?!?/p>
螢火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她的弱點再次被這個男人抓到了。
很好,他又成功了一次。
“不知道王爺想要我答應(yīng)些什么事呢?”
看到螢火語氣軟化,夕拾再次坐回她身邊,撩起了螢火散落在肩頭的長發(fā),在指尖把玩,“首先,告訴本王死掉的那兩個人和你有什么仇怨。”
“不行?!?/p>
“本王要知道?!彼o了指尖的發(fā)絲,一字一句。
“不行?!本芙^得聲音更堅決。
指尖把玩的發(fā)絲滑溜地抖動著,夕拾揚起一抹笑,“行,這個問題就當(dāng)你先欠著本王的,本王相信總有一天你會主動說出來的。第二件事,以后你必須聽本王的話,本王的意思是,不要對本王說謊、不要瞞著本王任何事?!?/p>
“要是這樣王爺?shù)陌敌l(wèi)可就要無用武之地了?!?/p>
“哼,本王要你聽話。”指尖拉拽發(fā)絲的力量又加大了些,冷酷而無情,不容一絲拒絕。
“我答應(yīng)?!?/p>
“很好?!?/p>
不答應(yīng),他的暗衛(wèi)也有本事查到,與其日后偷偷摸摸的行動不妨把意圖告訴他,“還有呢?”
“喔……”握起她的發(fā)絲移至鼻間,輕嗅發(fā)絲的芳香,可惜怎么嗅鼻間還只是那種熟悉而又厭惡的藥香味,夕拾微微搖起頭。
“沒有了是吧?!?/p>
“本王可沒說?!?/p>
螢火剎那想起身給他一掌,明明搖頭了還非得說沒有,這男人究竟腦子里想了什么。
“那趕緊說?!?/p>
靜默了幾剎,夕拾拉直了韌性極好的發(fā)絲,忽地笑了起來,布滿塵霧的眸子閃著奇異的光,“還要替本王殺人。”
字字鋒利過刺入肌膚的長針,他要她幫他殺人。
“殺誰?”
夕拾在螢火毫無準(zhǔn)備之際俯下身來,一手食指按在她的唇瓣上,另一手的食指則按在自己的唇瓣上,“噓?!?/p>
他的發(fā)絲垂落到她的臉頰,細細碎碎地弄得她有些癢,遮住的視線沒發(fā)覺間,他的臉頰已經(jīng)靠近了她的臉頰,低低地在她耳畔耳語,“本王要你殺皇上?!?/p>
輕側(cè)臉間,她看到他的眼神一下子放起光來。那久蘊的塵霧也好像散開了,那眼光銳利如狼,狠絕異常,不過這樣的清澈明晰卻是彈指一揮間的功夫,微微遲疑后,他的目光又重新浮上塵霧,叫人看不見底,他緩緩抬起頭,揚起蒼白的笑臉,“剛剛也是開玩笑的喔?!?/p>
思及剛才一幕,螢火愣住的眼神又深邃了一些,不知道是毒性使然,還是他的戾氣催使,她只覺得身子一會極冷一會極熱,看著這個心機城府極深的男子,螢火真真實實感到害怕。
“至于其他,容本王細想后再議吧?!?/p>
語調(diào)似乎遠離了耳畔,螢火才發(fā)現(xiàn)夕拾早已經(jīng)從床邊起身而立了,說這話的時候夕拾正打算轉(zhuǎn)身出門。
“王爺,那另一半解藥……”
“另一半解藥還在熬,所以你還要先受幾個時辰的苦。”
本想乖乖應(yīng)承就能立即得到解藥,可誰想這該死的病貓居然戲弄她,螢火憋足了一口氣,拔下發(fā)髻上的碧玉簪毫不客氣地朝夕拾射去,“你騙我?”
夕拾分毫未動,白影稍有恍惚,碧玉簪已被夾于兩指之間,夕拾得意地晃晃指尖的碧玉簪,然后插在自己的玉冠上,不回頭不留一言半語地走出了房間。
獨留房間的螢火,艱難地掙扎起身子對著早已不見人影的門口大罵道:“混蛋,還我的碧玉簪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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