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一支煙,把車窗打開一條縫,深深地吸了一口,看著遠處的農(nóng)舍、麥田、小橋,再次開始浮想翩翩。
剛進哈密,爺爺打了個電話,就說了一聲“我們到了”就掛斷了。車開得不緊不慢,但是我的心卻已在千里之外。我不停地抽著煙,坐立不安的。終于……終于,我看見了,看見了那天接我們的那個維吾爾族姑娘挽著花姐的胳膊,在馬路邊沖我們招手,我那顆緊張而不安的心才算是稍稍安定了下來。
爺爺下車之后,我緊跟著下了車,湊到花姐身邊,說:“花姐,在吐魯番給你買了個西瓜,好吃得很!”
花姐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沒說話。我跟在他們后面,看花姐似乎和這個女孩很聊得來,我好像成了多余的一個。她們走在爺爺前面,我跟過去不是,不跟過去也不是,于是我只好跟在爺爺身后,問:“爺爺,咱們是不是去哈拉提伯伯家?”
爺爺說:“是啊,也該去看看這個老巴郎子了,我是好想他啊,哈哈。說來,第一次合作的時候,他還是個小伙子,沒什么錢,但是那股子韌勁兒,嗯,很好!”
正說著,哈拉提伯伯從院子里快步走了出來,老遠就看見他哈哈大笑,爺爺也跟著哈哈大笑。兩人一見就摟在了一起,我可以感覺到他們真摯的感情。兩人相擁著走進小院子,后面跟進來的是他的兩個兒子,都很帥氣。我剛坐下,就聞到香噴噴的抓飯味兒,這一天都沒吃什么東西了,倒真想好好吃上一頓。
哈拉提伯伯腆著啤酒肚坐在矮炕上,小桌子上放滿了瓜果和維族人烤制的糕點。我看爺爺他們似乎并不著急吃,也不敢動手,就不停地喝著奶茶,吃葡萄。要不是哈拉提伯伯招呼我們都吃一點,我怕是今天得饞死在桌子上。
他們一直在聊著當年的往事,哈拉提伯伯每次提及爺爺,都顯得很激動,時不時還會叫來兒子讓爺爺看看。我找了個借口去衛(wèi)生間,其實是為了找花姐,從吃飯到現(xiàn)在,就沒看見她人。我溜進里屋,看見了那姑娘的閨房,正想貓過去瞧瞧,就見門開了,花姐穿了一身傳統(tǒng)的維吾爾族服裝出來了,那感覺真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