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shù)到三,你們就一起跪!等我再數(shù)三,你們就一齊喊‘恭迎九靈太妙龜山金母元君娘娘’,一齊喊九遍,聽明白了嗎?”道長持著桃木劍一臉嚴肅地對臉盆背后的信徒道。
盡管被青年搗亂,但深受病痛折磨的住客和房東大媽還是虔誠地按照道長要求把臉盆當街一字排開。
房東大媽舉手,“大師啊,這個什么九靈娘娘,名字太長,我記不住?!?/p>
道長把胡子一吹,“記不住就拿支筆寫手上。你們不大聲喊,九靈太妙龜山金母元君娘娘怎么聽得見,又怎么會上我的身?”
大媽唯唯諾諾地應了。
于是,道長大喊,“一、二、三——跪!”
“刷刷”七個人齊齊跪倒,由于大媽體型太大,膝蓋碰到了前邊的臉盆,愣是把火盆撞出去一米遠,道長橫了大媽一眼,無奈正在作法,不能發(fā)作,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又高聲喊,“天道助弱,九靈太妙龜山金母元君娘娘快快下凡來!一、二——”
“九——靈——太——妙——龜——母——娘——娘!”
估計是太緊張了,沒等道長喊完,大媽就朗聲誦道,還一連喊了三遍。
圍觀者早已笑作一團,道長臉都黑了,“是龜山金母娘娘,什么龜母娘娘!你要請一只母烏龜上我的身嗎?”
“不是,道長,這個真的太長了。”大媽還沒解釋完,道長就擺手,妥協(xié)道:“行了,行了,你就喊‘王母娘娘’喊九遍好了?!?/p>
大媽一喜,“原來您要請的是王母娘娘啊,您早說啊,這下保證不會犯錯了!”
道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忍著氣,緊閉雙目,硬著頭皮就開始施法,當他們把“王母娘娘”念到第九遍時,道長忽然喘起粗氣,眼睛猛地睜開,渾濁的眼珠子向外凸,好讓自己的臉上騰出一股莊穆之氣,只是原本就小眼睛的他,這一強撐,兩只眼睛都要成斗雞眼了?! ∥矣酶觳仓庾擦艘幌滦∫?,“喂,你說,王母娘娘真的上身了么?可是王母娘娘不是女的嘛,她在男人的身體里不會不習慣?”
“你想得倒挺多的?!倍弦粋€男子的聲音響起,我嚇了一跳,猛一回頭,身旁站著的哪是小茵!分明是剛搗亂的青年。他此刻正對著我笑,眼睛彎彎如月牙,聲音清冽如甘泉。
我連忙掉轉(zhuǎn)頭,不去看他。沒想到他去而復返,也和其他人一樣站著看熱鬧??墒俏铱傆X得這個家伙有些與眾不同,側(cè)眼偷瞄卻正好瞥見他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起一張黃色的撲克牌,修長的手指,輕輕向外一抬,那枚撲克牌便飛了出去,徑直落在了被房東大媽撞出去老遠的那只臉盆里。
“喂,你干嘛?”我也顧不上找小茵了,心里頭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又是冥幣又是撲克牌,眼前這家伙怎么都像是危險分子。
“你不是想知道王母娘娘到底上沒上他的身么?我?guī)湍阍囋嚢??!彼П叟?,一臉期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