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我見到蘇霍姆林斯基的女兒蘇霍姆林斯卡婭時,她曾給我寫過一段話,大意是說“您是中國的蘇霍姆林斯基式的教師”,這當(dāng)然是過獎,是一種鼓勵,但這句話后來竟然被訛傳為“你是中國的蘇姆林斯基”!于是我不止一次被人這樣“贊譽”,真讓我無地自容。說實話,蘇霍姆林斯卡婭的原話我能夠接受,因為做蘇霍姆林斯式的教師正是我的追求,但我遠(yuǎn)遠(yuǎn)不是“中國的蘇霍姆林斯基”,我也不想做。我曾經(jīng)對人說過:“如果硬要說中國的蘇霍姆林斯基,在我的眼里,遼寧的魏書生可能是,上海的馮恩洪可能是,但我不是。”——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認(rèn)為,魏書生和馮恩洪也都不是蘇霍姆林斯基,雖然他們的身上有著蘇霍姆林斯基的某些影子,但他們?nèi)匀恢皇撬麄冏约骸?/p>
著名教育專家查有梁教授在為拙著《愛心與教育》寫的“跋”里有這樣一句話:“作者的思想源于蘇霍姆林斯基,又超越了蘇霍姆林斯基?!边@話顯然有些過頭,但我把它看作是查老師對我的鼓勵或者說為我指出的一個奮斗方向;后來,《愛心與教育》出版后,有些讀者朋友也愛把我的名字同蘇霍姆林斯基聯(lián)系在一起;甚至有一位好心的青年學(xué)者在寫《愛心與教育》的評論文章時,標(biāo)題竟然就是《超越蘇霍姆林斯基》。對此,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這絕不是出于謙虛或者世故,而是我覺得現(xiàn)在的我哪里有資格侈談“超越”?這些說法實在讓我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愧!
不是說蘇霍姆林斯基不能超越——盡管我非常敬仰他,可我從不認(rèn)為他作為科學(xué)而不是宗教的思想理論就沒有歷史的局限或其他的不足;但是,就我目前的情況看,我不過是一名剛剛起步的蘇霍姆林斯基的追隨者而已,離“超越”何止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