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腳樓的使用結構都差不多,樓下不是住牲口就是堆放柴火和農具,樓上住人。樓上,走進大門是長廊過道,擺幾條或長或短的板凳,供人休息會客。姑娘們紡紗、織布,做針線活多在長廊里,凡是遇上紅白喜事,這里是擺長桌設酒席的地方。正中間是堂屋,兩側是臥室和糧倉,小伙子架著我往里層走,里層是火爐房?;馉t房既是廚房又是吃飯的地方,有火塘和灶臺,火塘里放有一個鐵三腳架,是用來架鍋子煮飯炒菜的。
火塘的上方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的肉。房里彌漫著各種山肉的香,火塘邊上坐著個白胡老爹,兩尺來長的旱煙管直接伸到火塘里接火抽煙。
見我進去了,白胡老爹便挪了個木團子給我坐下,小伙子倒來一杯熱乎乎的黑油茶,然后到樓腳拔毛修野雞去了,忙完了,方才回來弄飯吃。
他們吃飯也不用碗筷,全用手抓。糯米飯香極了,滿屋飄著香菇、野肉味?;鹛僚c灶臺之間擺著一張四方形小桌,上面擺著大塊的野豬肉、野羊肉、野雞肉和香菇,還有一盤用酸壇腌著的酸魚。香噴噴的糯米飯就放在一張小手帕上面,每人一張小手帕。桌子中央放著一盆溫熱水,是用來打濕手的,抓糯米飯之前必須把手放到水里泡一會,這樣既干凈,又不會黏手。小伙子不停地往我面前的小手帕上加飯,然后看著我狼吞虎咽。
“來,阿哥,多搞點。”
小伙子叫我阿哥,白胡老爹也叫我阿哥。飯后喝酒,白胡老爹開始勸酒。白胡老爹八十多歲了,很壯實,話很少,似乎是有了陪酒的客人,他的興致很高。白胡老爹說:“阿哥,來來來,再搞一筒子,糯米泡酒不打頭的,放心搞?!迸疵着菥频惯M竹筒里的時候,一絲絲的掛著,一看就知道,這酒泡得有些年頭了,是糯米泡酒中的極品。
小伙子不怎么喝泡酒,只陪我們喝了小半筒,就被泡酒嗆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