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扛著一桿烏黑發(fā)亮的獵槍,手里提著兩只滴血的野雞,顯然是剛打到的。這人雖然個頭不高,身子有些單薄,但長得秀氣。這是一張很容易讓人記住的臉,通體透出一種紅潤,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讓人有種要沖上去咬一口的沖動。特別是那汪水靈靈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偶爾撲閃一下,兩顆黑而純的眼珠有如珍珠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稍大而挺括的鼻子,光滑,沒有絲毫的皺褶,鼻頭不勾不彎,鼻孔不大不小,這個極有韻致的鼻子讓人總想伸手去觸摸一下。一塊藍(lán)布包在腦殼上,腰間掛著柴刀和牛角,牛角是裝火藥用的。一件粗布大褂,褲腿寬大,管口用布條扎起來了,看上去特別精神。
“阿哥,你怎么了?”小伙子走過來,柔柔地問道。
“我的腿斷了。”
我努努嘴巴說,“從上面掉下來的?!?/p>
小伙子抬眼看了一眼插在云霧里的峭壁,自言自語地說了聲,這人的命夠硬的。
然后過來攙扶我。
我朝紅色的野羊努努嘴巴說:“兄弟,還有它呢,你得把它也帶上了?!?/p>
小伙子這才注意到,我手里抓的不是山羊是野羊。
他扔掉野雞,叫了聲:“紅色的野羊!”
然后從背上抽出柴刀,想把野羊劈了,我趕緊攔住他。
我說:“別,別劈死它?!?/p>
“為什么?”
小伙子愣在那,眼盯盯地瞪著我。
我說:“它要是死了,我就沒婆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