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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隋帝國的心腹大患(4)

千年亂局:爭霸東北亞2 作者:方俞


新君即位,一般來說都是邊境勢力鬧點兒事,試探新君手段氣度的時候。他們在試探楊廣,楊廣反過來也要試探他們——契丹不聽話,那好,就讓東突厥過去打,正好看看啟民可汗的態(tài)度。契丹原本是依附東突厥的,讓東突厥騎兵去對付他們,契丹就會疏于防范。借力打力,還能挑起契丹和東突厥的仇怨,又能夠更好地分化控制兩大勢力,隋朝始終占據(jù)主動。

啟民可汗,本名突利,是在隋朝分化削弱外交政策的扶持下登上東突厥汗位的,他的汗位與隋朝的支持密不可分,所以,他很快就調(diào)撥兩萬騎兵給韋云起指揮。

至此,楊廣的第一個目的達到了——東突厥很聽話。

人馬是有了,可是怎么管理呢?要知道,楊廣沒有給韋云起一兵一卒,韋兄弟估計也就帶了幾個親衛(wèi)私兵,人數(shù)不會超過兩位數(shù)(多了就顯示不出隋朝的信任了),而突厥人再聽話,那也是突厥人。

不過,楊廣沒有看錯韋云起。他把兩萬突厥騎兵分成20營,每營相距一里,相互之間保持距離,聽到鼓聲就前進,聽到號角聲就停下,兵分四路,一同進發(fā)。為了保持馬力和行軍的隱蔽性,韋云起還規(guī)定各級將士沒有緊急軍務(wù)不得縱馬疾馳。行軍途中,一名突厥將領(lǐng)無視韋云起的命令,私自縱馬疾馳,立刻就被韋云起抓起來,殺一儆百。突厥將士見韋云起執(zhí)法嚴明,這才收起輕慢之心,乖乖執(zhí)行軍令。

進入契丹勢力范圍后,韋云起沒有露面,而是隱藏在突厥軍中,并嚴禁部下泄露自己在軍中的消息,然后讓突厥人去跟契丹人交涉,說是借道去柳城(今遼寧朝陽南)與高麗人做買賣。契丹人果然相信了,一路放行,絲毫沒有起疑。為了把戲演好,韋云起還故意讓大軍前進到距離契丹營地一百里的地方,當著契丹人的面折向南面,擺出前去遼東的樣子。契丹人見他們走遠了,就更加放心了。

入夜后,韋云起突然下令掉頭,大軍悄悄向北進發(fā),在契丹營地五十里外結(jié)陣。結(jié)陣,不是為了沖鋒,而是為了養(yǎng)精蓄銳,尤其是騎兵,馬力最為重要。用于沖鋒的戰(zhàn)馬,是不能被當成普通交通工具來使用的。所以,沖鋒之前,騎兵一定會下馬,讓戰(zhàn)馬養(yǎng)足氣力。

天明時,契丹人尚在睡夢之中,韋云起下令:全軍整隊,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一日之計在于晨,清晨,天地之間陽氣升發(fā),人、馬精神最足,是最好的進攻時刻。以有備對無防,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從一開始就已注定:一戰(zhàn)下來,突厥騎兵大破契丹部落,俘獲男女四萬余口,牲畜不計其數(shù)。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突厥人跟你來打仗,不是為了道義,也不光是因為害怕隋朝,而是為了利益。所謂利益,無非人口、牛馬、財貨。韋云起深諳此道,當即下令,俘獲的契丹男子一律處死,女子、牛馬、財貨,隋朝拿一半,突厥人拿一半,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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