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謇道：“不，去上海！”

徐生茂道：“去上海？”

張謇道：“對，我要趁熱打鐵，讓吳信全把錢給我掏出來?！?/p>

他悠然眺望江上夜景。

載有張謇和徐生茂的黃包車在街頭飛奔著，徐生茂抱著皮包，好奇地張望著十里洋場。

吳信全這一回倒沒讓張謇吃閉門羹，他咬著雪茄煙，依舊是一副格外熱情的模樣道：“狀元公，這次來上海多住幾天嘛，聽說群玉坊新來了幾個絕色的清倌人，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打打茶圍，喝喝花酒，呵呵……”

張謇從徐生茂手里拿過皮包，取出文件，往茶幾上一放道：“吳老板，不必客氣了，我的通州紗廠萬事俱備，只欠你這陣東風(fēng)，吳老板，簽字吧！上次答應(yīng)的三十萬兩銀子，該不會讓我吃個空心湯團吧？”

吳信全臉色微變，勉強道：“怎么會呢，三十萬兩銀子而已，小弟也是上海灘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巧?，哪能隨便失信于狀元公？不過，上次所說的官股一事，不知狀元公辦得如何？”

張謇道：“已請了劉大帥示下，紗廠官股一股不入，全由紳領(lǐng)商辦，司員任命，原料買賣，紅利發(fā)放，全由董事會說了算！”

吳信全無可推托，咬著雪茄煙還想找理由推辭道：“那……這個……”張謇道：“吳老板還有什么問題？”

吳信全道：“沒有了?！?/p>

張謇步步緊逼道：“既然沒有問題，那就簽字吧！吳老板可是當(dāng)著上海灘幾乎所有頭面人物的面，答應(yīng)過張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