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凌舞秋一拳打了過去。即使是如此粗暴執(zhí)法,對方也只是哼了一聲,還是不回答。認真記錄的都芝清抬頭看了凌家三少爺一眼,重又低下頭去。
凌風弦思忖了一會兒,問:“千刀匠,你到底是根據(jù)什么來選擇要殺的人?”
“隨心意?!?
“我看未必吧?一年前你殺的紫魚兒是京城堯王府的琴師。在我家當家丁的明德以前也曾在堯王府做事。而多年前被你殺害的皇甫遙,也和堯王交情非淺?!?
千刀匠一咧嘴,嘿嘿一笑,道:“堯王?有堯王這么一個王爺存在呢?”
凌風弦道:“自然是沒有。多年前,堯王已經(jīng)因為意圖謀反而被抄斬了?!?
凌斷月一直站在眾兄弟之后,那銳利的眸子始終鎖在千刀匠的臉上,他問:“千刀匠,你為什么要殺紫魚兒?”
“紫魚兒……”千刀匠還在笑,笑的有些夸張,“紫魚兒,那是多么美的一個女子啊。我只是一刀、一刀、一刀地飛去,她的美就灰飛煙滅了。女人這東西,果然是大千世界里最脆弱的。只怪我刀法太好了,不到片刻就將她毀掉了。如果我可以慢慢品味那種感覺的話,我怕,我會上癮?!?
凌斷月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強忍著怒火,聲音低啞地問:“我問你,你為什么要殺紫魚兒?”
“你知道么?我殺她前,她對我說,她不怕死,她早就想去見她死去的夫君了。我說,你難道忘了你有一個女兒么?你難道忘了你要嫁人了么?她只是搖搖頭,然后閉上了眼。所以在這件事上,她比你看得開?!?
怒火蔓延的速度太快,快到凌斷月已無法控制。他沖上前去,手中的判官筆飛轉(zhuǎn),一筆就朝千刀匠的要害刺去。幸好其他三人將他攔住,不然就要血濺牢房了。看到眼前這一切,都芝清又是皺了皺眉,一言不發(fā)。
凌風弦讓凌舞秋和秦擅先帶凌斷月出去。千刀匠忽然說:“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只要讓我見到素喜?!?
一聽到“素喜”兩個字,一只腳剛踏出牢門的凌斷月定住了,而凌舞秋和秦擅也不動彈了。
“你要見素喜?”凌風弦瞇起眸子,冷冷地審視著他。
“對,讓我見她?!?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素喜回到了山寨,但她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一覺醒來,她發(fā)現(xiàn)身處自己的房間,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梳妝臺前照鏡子??吹界R中的自己,她長舒了一口氣,她終于不用再頂著“翡翠”的名號了。想起凌風弦叫她“翡翠”的模樣,她忍不住嘟起嘴,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對了,說到凌風弦……她分明是和他呆在一起的啊。她想起前日見到寒娘、要到解藥,又想起凌大公子帶她上城樓看星星、把她晾在瞭望臺上不管她……
“后來怎么樣了呢?”她自言自語著,有點想不起來了。她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是哭了,而且哭的很慘烈。她是在哪里哭得呢?哦,凌風弦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