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廉?”他略一遲疑,是了,馮小憐這個名字背負(fù)了太沉重的歷史使命,她始終是個柔弱的小女子,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過去的陰影下:“好!”她想開了就好。
改名字的事情進(jìn)行得很順利,孝廉滿意的舉起酒杯欲飲,卻被他輕輕按住。
“等回到鄴城,我定要隆重的迎娶你過門!”他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夜空中最閃耀奪目的星星。
他說,他要用迎娶正妃的禮儀娶她進(jìn)門。
次日臨行前,孝廉梳洗完畢,依舊戴了野花編織成的紗帽出來。
“夫人且慢——”她剛要在宇文達(dá)的攙扶下跨上馬車,忽見一名小卒高聲叫喊著跑過來。
他是聶云麾下的人,孝廉臉上的笑容一斂,冷聲說:“這位小哥喚的可是本夫人?”
小卒臉上的神情一僵,不自覺的偷瞄一眼默不作聲的宇文達(dá),不得不恭敬道:“聶將軍命小的將此物交予夫人。”
孝廉的目光落到他捧在手心的東西,不過是一只尋常的白色小陶瓶而已。
“柳兒,收下!”她之所以給這小卒臉色看,并不是對聶云有什么意見,誰叫這小卒在前來長安的途中對少傾言聽計(jì)從,甚至不給自己水喝呢!
“玉肌膏——”未等柳兒上前,一旁的宇文達(dá)已經(jīng)將那陶瓶拿在手中,他微微側(cè)首對孝廉解釋道:“這可是千金難買的上好藥膏,聽說,就算是刀斧創(chuàng)傷都能令其迅速愈合,不留絲毫疤痕?!?/p>
語畢,又笑著示意隨侍的少年取出幾塊碎銀交予那小卒,朗聲說:“請轉(zhuǎn)告聶將軍,多謝將軍思慮周全,本王代夫人收下了!”
小卒得了碎銀,又見堂堂代奰王溫和可親,早將先前的一絲不快拋到了九霄云外,高高興興的收好銀子回話去了。
轉(zhuǎn)眼功夫,聲勢浩大的代奰王一行便出了長安城,沿著通往鄴城的官道行駛而去。
一路上,見孝廉始終不曾開口說話,宇文達(dá)忍不住捉住她的手指道:“廉兒還在為方才的事鬧別扭?”
孝廉被他一語道破心思,不由得臉上一熱:“哪有的事,那玉肌膏如此之好,王爺自己留著用便是了……”
“嗯?”他眉頭一揚(yáng),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你方才稱我什么來著?”
微微一愣,孝廉回過味兒來,卻輕咬住唇角垂首不語,不知為什么,那個詞,她始終叫不出口。
淬不及防的,他輕輕擁她入懷:“廉兒,說好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記錯了,只是說好我不叫你宇文郎君,你不叫我小憐!”孝廉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耍賴說。
“你賴皮——”宇文達(dá)寵溺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我都照你的要求做了,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個同等的待遇吧!”
“我……”孝廉眼珠一轉(zhuǎn),改口道:“既然你不許我叫王爺,那我就要一個只有我才能叫的名字——”
“哦?”宇文達(dá)眉梢一揚(yáng),示意她說下去。
“達(dá)和小度,你自己選一個!”她大度的脫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