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大哥——”那被稱做少傾的男子似乎意識到了她的意圖,緊忙打斷他說:“小弟早已腹中空空,不如早些趕到驛站,先行祭了五臟廟再說!”說完,不由分說拉了那姓聶的策馬離去。
倆人離開了不到五分鐘,一名小廝打扮的少年過來,附在守衛(wèi)的小卒耳側(cè)嘀嘀咕咕說一通,又神情古怪的掃了孝廉一眼,匆匆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幕,孝廉并沒有注意到,事實上,她還在對剛才的倆人耿耿于懷。
“這位小哥,可否再給口水喝?”很明顯,這些押送的官兵似乎都對自己抱有一定的抵觸情緒,在這種情形下,她不得不審時度勢放低姿態(tài)。
她的要求再次遭到了無視,小卒們只管默默的低頭行路,將她的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
“幾位官爺,小女子實在是饑渴難當(dāng)……”她略微帶點含糊不清的哭腔說。
“上頭有令,女子既嫌清水難喝,大可不必委屈?!贝蠹s是怕她一直這么呱噪下去,那小卒索性直接告訴她。
什么?他是在處罰自己剛才那聲小小的抱怨嗎?
孝廉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種命令,肯定是那個叫少傾的下的,要不是他,那個姓聶的說不定一時心軟,就讓人把自己從囚車上解救出來,放到那馬車上了呢!
她惡毒的在腦子里刻畫著一個場景,兩個大男人同乘一輛馬車,能玩出什么花樣來,放到二十一世紀(jì)任誰都能想象得到,搞不好就是一出古代版的背背山!而根據(jù)她對倆人的大致揣測,那個叫少傾的,十有八九就是一小受……
這種想法雖然并沒有緩解她身體上的不適,卻很好的轉(zhuǎn)移了她情緒上的壓力,這樣一來,并沒有感覺到過了多長時間,押送的車隊卻緩緩的停下來。
這次,沒等她開口,兩名小卒已經(jīng)主動打開木籠子,解開枷鎖,一左一右的挽住她的手臂,把人弄下囚車來。
孝廉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看到這家不大的路邊野店,頓時來了精神。
要知道,因為早產(chǎn)的緣故,她一向體弱,低血壓、低血糖,怎么吃也不胖的身材,能夠長到1米六以上的身高,真的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如今這個身體顯然要比以前好多了,饑渴交加,加上長途跋涉,居然沒有暈過去,實在是因禍得福。
還沒踏入店門,她就被撲面而來的飯菜香味兒撩撥得食指大動。
“幾位官爺請慢用!”
店小二端著香味四溢的盤子,一個類似于漂移般的動作從她身前走過,頓時把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
隨著菜盤子的落下,她終于看清,那張擺放了四、五個小菜的桌子旁邊,端正的坐著兩個年輕男子,他們正并沒有馬上動筷,而是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自己。
這其中的一名男子,她是認(rèn)識的,正是那個不給自己水喝的少傾,公平點說,這家伙長得細(xì)皮嫩肉、星目劍眉、挺鼻薄唇的,配上一身寬袍大袖的裝束,倒是非常的養(yǎng)眼,偏偏他那眸子里含著一縷令人討厭的譏諷,叫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孝廉果斷的把目光移到另一名男子身上,他膚色微黑,身板挺拔,穿一身沉重的金屬盔甲,配上大黑且長的披風(fēng),顯得格外的順眼,一派英姿颯爽的英雄氣概。
這位,應(yīng)該就是那個聶大哥了。
想都沒想,她就沖著“聶大哥”粲然一笑。
“坐吧!”姓聶的胳膊一伸,指著倆人之間的空位說。
孝廉嫌那兩個扶她的小卒走得太慢,干脆一把扒拉開,兩眼放光的向著滿桌的美酒好菜撲去,哪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好在姓聶的眼疾手快,在她即將與地面親密接觸之前沖出來。
“至于么?”
就在孝廉想要開口表達(dá)感激的時候,少傾不緊不慢的開口了:“就算是美色當(dāng)前,好歹也得顧著些女兒家的矜持才是!”說完,還眉頭一挑,斜睨她一眼,露出一抹極力隱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