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擔(dān)心嫁不出去?!?
浮堯說的話尚能不當(dāng)回事的接過去,但說話的人換做七尹,就多少有些尷尬,摸著鼻頭傻笑半日,只得換了話題:“我嫁不嫁沒什么,倒是我姐姐就快嫁了,金陵城不少公子哥怕是要借酒消愁,七尹你多備些才好?!?
“是那日闖進來訓(xùn)了你一頓的小子嗎?”浮堯?qū)π迈r事總是感興趣。
“嗯,他是杜太守獨子,與我家自小便有婚約,前些日子雙方父母說定日子,準(zhǔn)備下個月十六成親?!闭f著這消息,夏淺總不自覺有些高興,聲音也明亮幾分。
“怎么,這么歡喜?”七尹不禁隨她笑開。
夏淺挑了眉頭,對他倒也不瞞:“我在想,姐姐嫁出去,爹娘應(yīng)該會心疼我一些了吧。”
手指捏緊酒杯,七尹微微抿唇,并沒有打斷她的興致,只靜靜坐著看兩個女子嬉鬧,過了一陣,見天似雨,夏淺這才匆忙趕回家。
“喂,小七,你怎么不提醒她,”待酒廬又恢復(fù)往日的清凈,浮堯才托著腮看向七尹,道:“你明明看出來,她印堂發(fā)黑,有大兇之相?!?
“可我算不到她的心思,說不定還有變數(shù),沒必要潑她一盆冷水。何況,這人間事也不該我們管?!痹亠嬕豢诶鋮s的三味酒,七尹眼中繼而浮出一絲慣有的冷漠。
浮堯不必再問,也已明白。
南橋離家還是有一段距離,老天很不解風(fēng)情的在半路上就灌下大雨,到家門口時,夏淺早已全身濕透。
下人連忙打了傘過來迎她,抬頭卻見父親急匆匆的要出門。
“爹,你去哪?”撐著一把傘,手里還拿了一把,顯然是要給誰送去。
“女孩子家別成天往外跑,瞧瞧一副什么樣子,快回房換身衣服,別凍出病來?!毕陌俅ㄓ?xùn)斥兩句,還是關(guān)切的皺起眉,吩咐下人煮了姜湯,又提步欲往外走。
“爹,你給誰送傘呢,這么大雨,還是讓別人去吧。”
“清兒去了劉員外府上,路程遠,下雨總不好讓人送,我用馬車去接她?!闭f罷,夏百川便出門上了馬車。
“小姐,進屋吧?!?
仆從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夏淺一愣,隨即笑著應(yīng)下,剛轉(zhuǎn)身,卻一腳跨進剛剛積滿水的小洼中。
且活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