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若是買酒,也不必夏小姐親自來?!蹦凶铀坪跣α?,不平不淡說了這么一句,倒也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對他猜中身份不免尷尬了一陣,瞥見自己一身衣服倒也就明了,放眼整個金陵城,只有夏家女兒開了先河在書院念書。念及此,夏淺朗朗一笑,大大方方承認(rèn):“是啊,美人哥哥,我就是那性氣乖張的夏淺。”
男子微微挑眉,顯然對夏淺也有了一些興趣,正欲開口問,里屋又奔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娃,生的亦是十分漂亮,見著夏淺便親熱的纏了上去。
酒廬一貫少見女子。
“夏淺,要喝什么酒。”待兩個少女安分下來,男子才問。
“唔,美人哥哥有什么好酒?”
男子對這個稱呼好不無奈,斂眉提醒道:“我名七尹?!?
“杯嘗七尹酒,樹看十年花,是這個七尹?”夏淺笑嘻嘻又問。
被問之人顯然愣了一愣,倒是小女娃不掩驚奇道:“小淺姐姐知道這句?哈哈,我叫浮堯,也是酒名呢?!?
“嗯,知道,”摸著腦袋朝二人笑笑,自嘲般道:“我嘛,正經(jīng)東西沒學(xué)去,只看了些自個喜歡的?!?
“不若三味酒罷,”一句看似不搭調(diào)的話卻讓浮堯吃驚的瞪大眼,七尹似乎從不會這么快就認(rèn)定一個人值不值得喝他的酒,這夏淺果真不一般,愣神的片刻又聽他道:“自個喜歡的也未必不好,只是無人共賞。”
夏淺也沒有再接話,眼中是似有似無的笑意,只是接過七尹倒下的酒輕輕一嗅隨即舉杯飲盡,頓時止不住咳起來,等抹去眼中淚花直起腰,卻見眼前兩人都是一副憋著笑的怪模樣。
七尹不自在的別臉清清嗓子這才止住笑,執(zhí)起酒壺細(xì)水長流又倒了一杯遞給她:“所謂三味酒,顧名思義必有三味,入口初辣,后為苦,至喉時甜,分別為地界冥界天界之味,喝的時候切不可如平日飲酒那般一口而盡,需綿延出甜意,而后淡卻苦辣兩味?!?
“原來竟有這么一番道理,倒如人一般不可極喜極悲?!边@次順著他的法子再喝一杯,果然妙不可言。
興致起,夏淺便將所有事給拋到腦后,比如其實已經(jīng)挺晚該回家,比如明明只跟李蕭說看看就去吃飯。
回家之后,以為不可避免的一頓責(zé)罵竟沒有如期而至,夏淺進屋之后萬分感激的瞅了杜家父子好幾眼,在外人面前,夏百川最多就是語重心長的教育兩句,而夏清也不會多嘴只在一旁扮演者大家閨秀的模樣。
聽完兩句訓(xùn),便借口要換衣服溜回房,慢吞吞的換完一身衣裳也沒見下人來報杜家父子要回去什么的,糾于禮節(jié)夏淺無奈的又慢吞吞往大廳中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