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烊之后，我到儲藏室里翻了很多盒子，找到一把小一點的菜刀。我熬了一個晚上，用砂紙把刀上的鐵銹打掉，又用了一個晚上磨刀，第三個晚上，拿火給刀刃去濕，直到鋼刀變得锃亮。然后我用紅木打了一把新刀把兒，磨光，這樣她更好拿。我想能有什么東西能在她甩出刀之前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在刀把兒頂部的中間穿了三個孔。又花了一個星期，我終于在上格蘭特街的一家當(dāng)鋪里找到了幾塊合適的石頭。我把紅、黃、綠色的幾塊石頭連成線，鑲在刀把兒上，之后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了。

我的拇指在刀邊上輕輕撫過，聽到了刀刃發(fā)出的清脆的聲音。我又用它切了一下賣肉用的厚紙，看它是否鋒利。之后，我把刀夾在了《紐約時報》娛樂版里，帶到了市場 -伊琳正在那兒收拾干鮑魚。

用這把刀你干活的時候能輕松點兒，我說。她拿著它，從左手換到右手，看是否合適。覺得還好嗎？我問。好極了，她說。她揮舞著菜刀，像舞蹈演員舞動絲帶一樣。當(dāng)心啊，我說。她面帶微笑，撫摸著每一顆石頭，說，就像紅綠燈似的。是為了讓你的眼神不到處亂跑，我告訴她。我把熟食專柜掛的架子上最大的一只鵝摘了下來，放到案板上。來試試，我說，對準(zhǔn)這只鵝，朝著脊梁骨，沖著木頭板子砍。她用刀刃輕輕碰了碰那只鵝，深深地吸了口氣，向后揮起菜刀，猛地落下，直砍到木頭。我很滿意，我把她教會了。

打烊的時候，我夸她進(jìn)步了，這更加激發(fā)了她，她開始談?wù)撍慕K極目標(biāo)。我們一起打掃肉鋪的時候，她又講起了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