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珠(16)

木魚歌 作者:(美)林露德


大家都知道一個人即使再有錢,只要沒有孩子,就不算富有;有孩子而沒有錢的人也不算貧窮。是的,爸和媽,我的公婆希望我種植的技術(shù)可以增加他們的財富。在我陪嫁的箱子里,我娘也裝了她保存下來最香甜的橘子種子;我把這些種子種在爸租給我做果園的那塊地上。不過,爸媽最希望我們帶給他們孫子,好在他們過世之后可以奉養(yǎng)他們的鬼魂。

我像所有的新娘一樣,在跟丈夫共享的床褥上繡了吉祥的圖案:荷花間棲息的鴛鴦,背負(fù)著娃娃的鳳凰和獨角獸,賜給人兒孫的神仙。媽在我們的床上和整個房間貼上紅色的對聯(lián),希望我們有百子千孫。不過我就像任何一個好人家的新娘一樣,對于這些事一無所知。

從學(xué)儀笨拙的摸索可知他知道的也不比我多。但是他的溫柔善良讓我心里充滿溫暖。要不了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怎樣能讓那些溫暖的感覺變成熊熊火焰。我也學(xué)會怎樣取悅他,我們夜夜享受魚水之歡,銷魂天上。不過我的小紅妹妹還是照常到來。

我可以看到大嫂看我洗染血的衣服時松了一口氣,她跟大哥成親了四年還沒生孩子。媽很失望,只是她心腸太軟不會罵人。她默默地替大嫂和我煮冰糖蓮心?!皟鹤訒粋€接一個來,”她鼓勵我們,“我們一定要有耐心。”但是龍安附近為了摧毀入侵者的掩護以及防止奇襲而燒得焦黑的山坡,讓她的話難以置信,她的眼睛里也充滿憂慮的陰影。

爸公開地表示很困惑。我丈夫的暴牙代表他是個有福之人。在收養(yǎng)他之前,媽過了十年流產(chǎn)的日子,只生了一個兒子,就連這個孩子在八歲時也差點死于霍亂。爸收養(yǎng)學(xué)儀好確保有個后代。之后三年,媽連生了兩個兒子,雖然她已經(jīng)過了生育的年齡。顯然是學(xué)儀替他們帶來這些兒子。他為什么不會帶來孫子?

我在家里和廟里都向神明、學(xué)儀和我的祖先捻香祝禱。

我在王母娘娘面前跪拜。

我向神仙獻供。

我向觀音菩薩祈求他大發(fā)慈悲,在神像腳前放一只小鞋,代表我相信他會給我一個孩子。

我齋戒。

我研究我的夢,尋找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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