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基本上青春同志只是橋段”
趙:拍《盛夏光年》之前,印象最深或者第一次看到同志電影里同志議題,是哪一部?
陳:《喜宴》,還有一部,我忘記在哪里看的,講有一個年紀大的主教,到一個教堂演講,他被關(guān)在一個告解室里,告解室里有一群犯人,就在里面演了一段很多年前他們還年輕時候的一段情感給他,也是一部同志電影,但名字我忘了。
趙:南美洲的?
陳:對,類似于西班牙那種地方,反正講那個主教當年其實因為自己忌妒迫害過一對相愛的情侶,然后現(xiàn)在他們老了,還要把這段戲重新演給他看,拍得十分魔幻,很好看。
趙:以很多人的觀影經(jīng)歷,第一次在電影中看到同性戀,這是一件很妙的事情,你的感覺是怎樣?
陳:電影本來就是讓你看很多你自己不會經(jīng)歷的事情,或者是各種不同的事情,你要是問我它特別不特別,它很特別。我第一次看《午夜兇鈴》,我也覺得很特別,但是那個特別跟我個人的認同沒有太大關(guān)系,是因為實際上講的話很累,對我來講,不要隱瞞,不要搖旗吶喊,是推動每一個覺得自己不同的人勇敢面對自己的一個很大的力量。如果我們一直把他邊緣化或者是話題化,或者是我刻意隱瞞它羞辱它,這兩個對我來講,至少我個人都不舒服,我覺得到現(xiàn)在,我創(chuàng)作上挺自由的,我面對這些事情挺健康的。有很大因素是因為我父母跟我周圍的同學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覺得沒有什么特別的因為反正一個禮拜5 期《康熙來了》,我每天都在看蔡康永在講這些事,小S 要找一個藝人出來鬧這個話題。就是對他們來講,他們也習慣,因為我拍了一部涉及同志題材的電影《盛夏光年》,對我來講,我當時想表達什么,其實很簡單,這個愛情沒什么特別的,他們兩個相愛不能在一起的壓力,純粹跟一般愛情一樣的,不是說這個世界真的這樣,而是說我想傳達這樣的事情。
趙:拍完之后,會有什么覺得有遺憾的地方,好像電影畢竟是充滿遺憾的地方。
陳:一定有很多做得不夠好,但是《盛夏光年》我拍得很開心,因為每一個細節(jié)都照我要的拍,我有朋友跟他們的關(guān)系差不多,他們演的真的跟我朋友很像。我沒有刻意去做一些大家很羨慕的事情,說我們帶他們?nèi)ネ揪瓢勺咦撸蛘哒f給他們上一些表演課程,這些誰都沒有做,但是我覺得張孝全他們其實蠻了解同志的人在身邊的感覺,所以在我們講的時候,我相信我在講陳正道,演員們也在講陳正道,是他們身邊的朋友,然后我們共同轉(zhuǎn)化成這個角色,我覺得那個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