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她抬起一只手捂住嘴,眼里涌出淚水。她走過來站在桌旁,腳上那雙纖巧的黑色涼鞋后跟極高,走起路來裊裊婷婷卻很穩(wěn)健?!八_姆,對我好一點?!彼吐曄職獾卣f。
他學(xué)她說話的樣子取笑她,眼睛兀自閃動著:“你殺了我丈夫,薩姆,對我好一點。”他拍著手嘆道,“上帝啊!”
她放聲哭起來,用一塊白手絹捂著臉。他起身站在她背后,用胳膊圈住她,吻一下她耳后,說:“好了,愛娃,別哭了?!彼哪樖裁幢砬槎紱]有。她停止哭泣的時候,他把嘴放到她耳邊,喃喃地說:“你今天不該來這兒,寶貝兒,這可不明智。你不能留在這兒;你應(yīng)該待在家里?!?
她在他懷里轉(zhuǎn)身面朝他,問道:“你今晚來嗎?”
他輕輕地?fù)u搖頭:“今晚不了?!?
“過幾天呢?”
“好。”
“那是哪天?”
“我有空就來?!彼橇宋撬拇?,把她帶到門口,打開門,說:“再見,愛娃?!彼飞硭退鋈ブ缶完P(guān)上門,回到辦公桌前,從背心口袋里把煙絲和卷煙紙拿出來,但沒有動手卷煙。他坐在那兒,一手拿著紙,一手拿著煙絲,注視著他那死去的搭檔的辦公桌,陷入沉思。
艾菲·佩林打開門走進(jìn)來。她那棕色的眼睛透著不安,說話的聲音倒很輕松。她問:“怎么樣?”斯佩德沒說話,沉思的目光還停留在他搭檔的辦公桌上。女孩皺著眉走到他身邊?!霸趺??”她提高音量問道,“你和那寡婦搞得怎么樣?”
“她以為我殺了邁爾斯?!彼f,只動了動嘴唇。
“這樣你就可以娶她了?”
斯佩德沒有回答。女孩把他的帽子從頭上摘下來,放在桌上。隨后她俯身把煙絲和卷煙紙從他僵硬的手指間拿了過來。
“警察以為我殺了瑟斯比?!彼f。
“這人是誰?”她一邊問,一邊從袋子里取出一張卷煙紙,把煙絲撒在紙上。
“你覺得我殺了誰?”他問。見她不理會這個問題,他又說:“瑟斯比是邁爾斯本來要替那個叫溫德莉的姑娘去跟蹤的人?!?
她細(xì)長的手指已經(jīng)把煙卷起來了。她舔一舔紙邊,把封口壓平,又把兩頭捻一捻,再把煙送進(jìn)斯佩德嘴里。
他說:“謝謝,親愛的?!彼斐龈觳箔h(huán)著她的細(xì)腰,疲憊地把臉靠在她髖部,閉上了雙眼。
“你會和愛娃結(jié)婚嗎?”她問道,低頭看著他淺棕色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