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家人到加州貝克萊探訪過雅文姊姊以后,轉(zhuǎn)眼間又六年了。
“我想我們有錢再去一次了?!毙ⅡE跟妻子說?!艾F(xiàn)在孩子大了,去看看姨母對他們也好。”
一家人到了美國后,發(fā)覺十二歲大的友友的音樂天才,在他未抵步以前就已經(jīng)給人家知道了。他們更邀請他跟三藩市小交響樂團一起演出。
《舊金山考察家報》的樂評人亞瑟·布盧姆菲爾德對這場演奏會有如下的報導:
如果我說一個年僅十二歲、架著眼鏡的男孩昨天走到舞臺上,他的大提琴拉得如此之好,可與斯塔加、羅斯、華加、皮亞迪哥斯基和卡薩爾斯媲美,你會相信我嗎?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San Francisco Examiner, 28 October 1968.
對馬博士兩夫婦來說,撫育一個天才兒童是祝福,也是承擔。
但他們緊守信念,命運之神已經(jīng)為友友定了一條路去走:一條沒有標記的路,引導他進入那特別為極少數(shù)演奏名家而設的小圈子。
成為這個小圈子的名家也有壞處。要求友友公開表演的邀請雪片似飛來。不知多少音樂神童,就是為了博取大家贊賞而演出太多,因此白白斷送了音樂前途。馬博士不想重蹈覆轍。他以友友“經(jīng)理人”自居,采用他教音樂的原則,那就是循序漸進,直至技巧成為學生的第二天性。他限制友友的演奏預約,使聽眾聽到友友技驚四座的演出后,想再多聽一些。這種限定次數(shù)的演出,可以讓友友多點時間去磨練自己,以達到作曲意境和藝術演繹的神合那種理想的境界。
馬博士并不贊成奧斯卡·懷爾德“越多越成功”的主張,他的智慧贏取了最后勝利?;叵脒^去,他會笑自己,他想起友友兩歲那年,他對雅文說,兒子記性差,是個平庸之輩,將來也永遠不會有什么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