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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河口會議之后(1)

轉折關頭:張聞天在1935-1943 作者:程中原


1935年6月底,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朱德等率領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離開兩河口。此后,即連續(xù)翻越夢筆山等大雪山,于7月10日到達黑水縣的上蘆花。在這里一面耐心等待張國燾執(zhí)行兩河口會議決議,發(fā)動攻打松潘戰(zhàn)役,一面籌集糧食,準備北上打大勝仗。上自總司令,下至炊事員、飼養(yǎng)員,齊心協(xié)力,大家動手??倳洀埪勌旌湍暌盐辶畾q的徐特立、林伯渠也都參加收割、打場、炒麥子等勞動。歇晌的時候,張聞天還同干部、戰(zhàn)士聊天。紅一方面軍都是江西、福建一帶人,不習慣吃面食,也不會做。他就結合自己親身經(jīng)歷,有意講世界各國吃東西的習慣,蘇聯(lián)人怎么樣,美國人怎么樣,日本人怎么樣,說: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人吃面,只有百分之三十的人吃大米,我們“北上”,就到了吃面食的地方了,可要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啊。說得大家笑起來。

在兩河口會議上,張國燾雖然表面上贊成北上方針,同意打松潘,但實際上他還是懼怕敵人,想避敵主力,西移川康邊。兩河口會議以后,毛洛商量、經(jīng)常委會決定,任命張國燾為軍委副主席。但張國燾的權欲并沒有滿足。沒過幾天,他就違背兩河口會議決定,制造事端,乃至要挾中央了。

6月29日,張國燾致電中央,強調(diào)攻打松潘的困難,并要一軍團去阿壩,四方面軍主力往西、往南。

7月1日,張國燾又借口為了將主力迅速開到毛兒蓋東北地帶,消滅胡宗南部,提出“我軍宜速決統(tǒng)一指揮的組織問題”,故意拖延四方面軍主力北上的行動。接著,張國燾向李富春表示非常關心“統(tǒng)一組織問題”,提出“充實總司令部”等要求。

7月8日,張國燾在雜谷腦召開四方面軍高級干部會議,抓住《前進報》發(fā)表凱豐寫的《列寧論聯(lián)邦》批評張國燾在5月底宣布成立“西北蘇維埃聯(lián)邦政府”一事,大肆攻擊中央,挑撥一、四方面軍的關系,進行反對黨中央、破壞紅軍團結的派別活動。

在張國燾策動下,7月8日當天,中共川陜省委致電中共中央,說張國燾成立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西北聯(lián)邦政府”“在理論上、在組織上都是正確的”,《前進報》上的文章對聯(lián)邦政府的批評是不正確的。7月9日,中共川陜省委又出面向中央建議,要加強總司令部,由陳昌浩出任總政委等職;軍委設常委,決定軍事策略問題,并催促中共中央政治局“速決速行”。7月10日,張國燾急不可耐,又向中共中央提出“我軍宜速決統(tǒng)一指揮的組織問題”,說穿了,就是要給他最高權力,給他的部屬高級職位,由他掌握紅軍的指揮權。對于《松潘戰(zhàn)役計劃》,則極力延宕,不予執(zhí)行。

張國燾為何這樣明目張膽、野心膨脹呢?重要原因是他自恃兵力強、資格老。他是中共一大代表,是一大選舉成立的中央領導機構中央局三個成員之一。這時紅四方面軍有8萬多人,兵強馬壯,紅一方面軍只1萬多人,且系經(jīng)過遠征的疲憊之師。張國燾完全以軍閥主義看待革命軍隊,他要用槍指揮黨。

中央對張國燾延遲北上貽誤戰(zhàn)機的錯誤提出批評,敦促他對所率各部“真能速調(diào),速進,勿再延遲坐令敵占先機”,并要張國燾和徐向前、陳昌浩一起速來蘆花集中指揮。

與此同時,中央為了團結張國燾,對他在“組織問題”上提的要求,還是委曲求全,盡量考慮。張聞天同毛澤東就中央的人事安排問題反復商量。張聞天從團結北上的全局出發(fā),主動表示自愿讓出自己擔任的黨中央總書記的職位。毛澤東不同意。經(jīng)商量,周恩來把總政委的職務讓給了他。當時擔任中央隊秘書長的劉英回憶、敘述了毛洛商談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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