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這樣,毛洛關系不僅沒有趨向緊張,反而更加密切起來。
從以下幾件具有標志性的大事,可以清楚地看到“毛洛合作”發(fā)展的進程,以及毛洛之間的關系到長征出發(fā)之際達到了何等親密的程度。
洛發(fā)表毛的調查報告,并與毛合著《區(qū)鄉(xiāng)蘇維埃怎樣工作》一書。
1934年1月至2月,洛甫在他主編的刊物《斗爭》上分六期連載毛澤東的兩個農村調查報告:《興國長岡鄉(xiāng)的蘇維埃工作》和《上杭才溪鄉(xiāng)的蘇維埃工作》。這是毛澤東兩個調查報告的首次發(fā)表。不僅如此,洛還效法毛的辦法,研究基層蘇維埃的工作。1934年4月,標明“張聞天、毛澤東合著”的《區(qū)鄉(xiāng)蘇維埃怎樣工作》一書出版。這是毛的《鄉(xiāng)蘇維埃怎樣工作》和洛的《區(qū)蘇維埃怎樣工作》的合集。這本書的出版,可以看做“毛洛合作”的一個標志。
在廣昌戰(zhàn)役問題上,毛洛一致采取反對態(tài)度。
前面已經提到,在博古、李德準備組織廣昌戰(zhàn)役時,洛毛一致反對;在廣昌戰(zhàn)役失敗后,博洛在軍委會上激烈爭論,毛是支持洛的。廣昌戰(zhàn)役問題上的分歧或一致,使得“博洛矛盾”又加深一層,而“毛洛合作”則前進一步。
長征出發(fā)前毛洛兩人在“云山古寺”的坦誠交談。
1934年8月1日敵機轟炸瑞金后,毛洛的住處都搬到云石山上的一座小廟“云山古寺”里。堂屋一側廂房住毛一家,另一側廂房就是洛的房間。兩人朝夕相處,感情融洽,生活上也相互關心。1934年9月,毛在于都得了惡性瘧疾,高燒不止。贛南省委給洛甫打電話求助,洛立即派傅連暲星夜趕去診治。
長征出發(fā)時,洛毛兩人之所以能傾心交談,根本原因,是他們在不少重大問題上看法比較一致,在黨內生活中有共同的遭遇和感受。
廣昌戰(zhàn)役失敗后軍委會上那場爭論之后,1934年7月上旬,博古、李德又采取了一個“排擠”洛甫的部署:派洛甫到閩贛省巡視工作。其實,在這之前,項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在閩贛省已經做了較長時間的巡視檢查,剛剛回到瑞金。完全沒有必要再派一個中央領導同志前往。所謂去閩贛“巡視”云云,完全是博古他們把洛甫實際上從政府領導崗位上調開的一個由頭。
洛甫服從決定,7月上旬即赴閩贛。巡視工作進行了四五十天。到8月下旬才返回瑞金。這時,洛甫實際上已經被剝奪了參與最高決策的權力。紅軍戰(zhàn)略轉移前的準備工作以及所有高級干部的去留,都已由“最高三人團”決定。在組織人事方面,洛甫有權能做的事,只是提出中央政府隨軍轉移的中級干部名單,交“最高三人團”批準。當時擔任教育人民委員的瞿秋白,被“最高三人團”列入“留”的高級干部名單之中。瞿秋白向人民委員會主席張聞天表示希望“走”。張聞天深表同情,隨即向博古陳情。博古一點沒有商量余地,硬是以病弱為由把瞿秋白留了下來。洛甫在延安整風時寫的自傳中談到此事,說當時感覺到自己“已經處于無權的地位”,“心里很不滿意”。
洛甫此時的這種感受,在毛澤東的心里早已郁積多年。從贛南會議(1931年)到寧都會議(1932年),到六屆五中全會(1934年),毛澤東一再受到排擠打擊。毛當時在黨內的境遇比洛差得多。毛從于都回到瑞金已經是10月初了。
這時,洛和毛都住在“云山古寺”。眼看反“圍剿”戰(zhàn)爭節(jié)節(jié)失利,現在又不得不離開這塊血汗?jié)补嗟募t色土地,他倆心中都充滿抑郁、憤懣之情。有一天,洛毛二人坐在住處前黃桷樹下的石凳子上聊起天來。洛向毛傾吐了心中的不快、不滿。洛毛之間這次坦誠的交談,使他們的關系,在踏上長征征途的前夕,進入了一個稱得上是戰(zhàn)友的全新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