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筆一回來就把跟松下芭蕉會面的情況告訴了沈秋雨。沈秋雨高興地說:“松下芭蕉的根兒終于露出來啦,你就好好培育吧?!?/p>
“多施肥,少摘刺兒。”派克筆笑說。
沈秋雨對派克筆愈發(fā)欣賞起來,便道:“等會兒葉平文和陳天蔚就來了。他們來匯報偵查地下黨的事情,我們一起議議?!?/p>
派克筆沉下臉來:“這二人都是叛徒啊,他們會真心為黨國效忠么?”
沈秋雨擺擺手道:“我跟葉平文,那可是好朋友啦?!?/p>
“沈哥覺得沒問題就好?!?/p>
“難道說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只是覺得葉平文和陳天蔚經(jīng)常在一起,他們配合得非常默契。這對上海區(qū)的未來也許不是啥好事?!?/p>
沈秋雨仰靠在沙發(fā)上,回想起北平的日日夜夜,道:“哎,這你就多慮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沈秋雨沖派克筆一揚(yáng)眉:“他們來了,你說話要注意啊?!?/p>
派克筆鄭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卻見一臉陰郁的葉平文和滿懷激烈的陳天蔚像哼哈二將般出現(xiàn)在眼前。
陳天蔚一進(jìn)來就興奮地說:“區(qū)長啊,我最近跟蹤發(fā)現(xiàn)了地下黨的新?lián)c(diǎn),而在四馬路上的老據(jù)點(diǎn)已人去樓空。他們在新?lián)c(diǎn)經(jīng)常聚會,有時達(dá)十人以上,正是一網(wǎng)打盡的好時機(jī)??!”
沈秋雨笑道:“很好!現(xiàn)在,我們要制定抓捕計劃。計劃要周密,還要保密。這是我們在上海的最后一戰(zhàn)。成,則萬事大吉。敗,就會后患無窮?!?/p>
“對,斬草要除根?!比~平文咬著后槽牙。
沈秋雨卻道:“夏一鈞來上海啦?!?/p>
“他來啦!”葉平文仿佛正在打開一個井蓋,卻道,“怎么我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呢?”
“這話似乎應(yīng)該反過來說吧,是他到哪里我們就到哪里啊?!鄙蚯镉耆魺o其事地說。
“可我沒發(fā)現(xiàn)他啊?!标愄煳狄苫蟮赝~平文。
“冥冥中似有安排??!”葉平文與陳天蔚對視,“唉,斬草除不了根啦?!?/p>
沈秋雨道:“那次爆炸案的主謀,很像北平特組的周正。于是我懷疑,夏一鈞和北平特組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上海。后來,我去了位于馬斯南路的房子,在桌子上看到了夏一鈞給我的紙條留言。他,果然回來了?!?/p>
幾天來,夏一鈞一直在畫圖。董潔盯著夏一鈞的一筆一畫,不時說著:“這里……那兒……還有,邯鄲路上也有一個”,她指著地圖,“喏,就是這里了?!?/p>
“終于完成了!”夏一鈞伸伸懶腰,親了親董潔。
董潔撅撅嘴:“怎么謝我啊?”
“你說吧?!?/p>
“我要吃南翔小籠包?!?/p>
“就這么點(diǎn)要求啊,那我們這就去?!?/p>
“我要你買回來?!?/p>
“買回來就涼啦。”
“我不管?!?/p>
“嗯,好,我有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