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連忙看向祁睿夜,他已經(jīng)被紅衣巨肌男打倒在地,全然沒有還手招架之力,只是本能地曲起手肘護(hù)住頭部,任由巨肌男如雨般的拳頭暴擊。
她用力地拍著卡爾地大腿,“快,快,快救人啊!祁,呃,不對,我堂弟要被人打死了!總不能把他鼻青臉腫地送回多倫多??!你是不是我經(jīng)紀(jì)人啊,怎么見死不救?!?/p>
“姑奶奶,我腿快被你打青了!”
“那你還不救人!”
“我救個毛,我又不會打架,找?guī)褪掷玻 笨柼统鍪謾C(jī)撥黑蛸的號碼,嘴里還不住嘟囔道:“我明明記得那小子能打又能捱,怎么今天這么容易掛……”
“冷血!”她小聲地罵了一句,然后又很緊張地去看擂臺上的情況。
一眼如箭,猶如冰冷的水滴凍結(jié)成銳利的箭,隔著空氣‘咻’一聲正中她的心臟,那是祁睿夜看尹沐弦的眼神。
那是一種絕對清醒,充滿毅力的眼神。
他并沒有被打倒,一切只是假裝,就像是卡爾說的,他是個能打又能捱的人,他在消耗對方的體力。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痛苦的方式來取得勝利?是因為勝利重要?還是他想用痛苦來麻痹些什么?
就在尹沐弦七想八想的時候,擂臺上的局面果然如她預(yù)想般地反轉(zhuǎn)了,在巨肌男某個力量減弱的攻擊空檔,祁睿夜出奇不意地攻擊,正中巨肌男的軟肋,他血肉模糊的站起來,在所有人的驚呼中,將巨肌男狠狠地打倒在地,他取得了勝利,但他并沒有停止,反而像個野獸般在瘋狂地?fù)]動拳頭。
不行!再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不勸嗎?不攔嗎?再這樣下去死人了要怎么辦?”尹沐弦緊緊地扯住卡爾的衣角,心慌意亂地問。
“……黑蛸,局面混亂了,可能要出事,你快點過來!”卡爾迅速掛線,他起身向擂臺方向跑,先是拉了幾個人說話,像是勸他們上臺拉人,但每個人都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畢竟這是地下賭場,人們看慣了打生死黑拳,根本不在乎誰死誰活。
找不到人幫忙,卡爾心一橫,想自己上臺拉架,但他才上了一層,就被七八個男人給拉了下來,他跟那群人一言不和,最后竟然動起手來。
這下可熱鬧了,臺上臺下都打成一團(tuán),現(xiàn)在的看客就像是被點了火頭的柴堆,氣氛頓時熱烈高漲起來。
尹沐弦傻了眼,她抓狂地在原地跺了幾下腳,沒閑呆著,她也跑下觀眾席,沿著擂臺跑下來,先是叫了兩聲‘卡爾’,然后又叫了兩聲‘祁睿夜’,但她的聲音被現(xiàn)場躁動的聲音所掩蓋,根本傳不到他們的耳中。
臺上,祁睿夜的拳頭更狠了,每一拳下去,沾粘的血絲都讓他的拳頭顯得那么猙獰張狂,那明明是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卻像極了嗜血的魔鬼。
顧不了卡爾了,她把A字裙向下捋了捋,爬上比她個頭還高的擂臺,雖然爬上去很困難,但幸好卡爾引開了那群人的注意,以至于沒人阻擋她的前進(jìn)。
“快住手!祁睿夜?!痹谂郎献詈笠粚优_階的瞬間,尹沐弦才感覺到剛剛在臺下看到的根本不算什么。
此時此刻,離祁睿夜近得只有幾步的距離,鼻間能嗅到強(qiáng)烈得讓人暈厥的血腥味,這種味道里還有一股恐懼感,他的后背僵硬,整個人浸在這種恐懼和血腥中,像野獸在垂死掙扎,但事實上,他卻在攻擊他人!
每一拳都那么觸目驚心!
極度的憤怒感沖涌上尹沐弦的心頭,她用已經(jīng)無比嘶啞的聲帶吼道:“祁睿夜,我命令你立刻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