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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廟中黑影(9)

君似小黃花 作者:月落紫珊


那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里的劍。

慕容?君思眼神一沉,慕姓在大慶倒是少見,眼光重新打量了一遍身后的男子,定到他腳下那雙藍(lán)底的鞋面上,上面粘著不少的泥濘,鞋口隱隱有著花紋,似是家族圖紋隱約像是一只鷹。

心底一驚,眼睛暮的睜大,慕姓——原來如此!那這黑衣人就是……

“姑娘?!钡厣系娜宿D(zhuǎn)頭看向她,眼神輕瞇:“相信以姑娘的醫(yī)術(shù),就算沒有所謂的工具,定也能治好在下!”

狀似詢問的一句,卻分明是強(qiáng)迫的語氣,隱隱帶著令人臣服的氣勢,這便是常年帶兵所至嗎?不愧是大將之后,乃有其父之風(fēng)。

君思沉思了半會,壓下心底突生的震驚,恢復(fù)淡然的口氣道:“竟然如此,倒不妨一試!”竟然如此,無論是什么病,此人是斷然不能死在此地的。

“謝姑娘!”

她在身側(cè)蹲下細(xì)看,發(fā)現(xiàn)他受傷在腹部,那傷極深只見大片的血還在往外冒,周圍已經(jīng)一片烏黑,還泛著青色。這么重的傷,他竟也能臉不改色撐到現(xiàn)在,這需要很大的忍耐力,亦不是常人可以辦到的,除非是常年在刀口討生活,習(xí)慣了各種各樣的傷勢。

又或者……

突然想起一個人,胸口也曾有比這更重的傷勢,還被埋在雪地里,且足足拖了幾十丈,卻能在幾天后依舊上竄下跳。

嗯……那人是怪胎!

“敢問公子受傷有多久了?”她隨口問道,伸手搭上他的脈門。

“三日。”他回答,頭上有著薄汗,唇間有著不淺的咬痕,那是極力忍耐所至。

“三日……”三日前正是大赦的日子,她道凌家這么有耐心,原來早已經(jīng)坐不住了:“不知是在哪受傷?”

他臉色瞬間沉了一下:“恕在下,不便相告?!?/p>

“你問那么多干嘛?”名慕容的男子插嘴道:“專心看你的病就是,早點給我們少爺解了毒,就放了你!”

“解毒?”君思一愣,收回把脈的手,順便看了看指間粘上的淡黑,輕笑一聲:“竟然如此,可有紙筆讓我寫藥方?”

他立馬轉(zhuǎn)身,從柱子下的包袱里掏出筆和紙,放在神案道:“快寫!”

君思起身剛要起步,腳下又是一陣刺痛,皺了皺眉緩緩移了過去,拂袖拿起紙筆,一行行絹秀的字體便躍然紙上。

剛一收筆就被慕容拿了過去,細(xì)一看,頓時臉上怒氣橫生:“當(dāng)歸、白芍、川芎,這些全是補(bǔ)血養(yǎng)氣的藥,我家少爺是中毒,你開這些藥有什么用?”

“你從何看出他是中毒?”君思淡聲道。

“他傷口泛黑,當(dāng)然是中毒!”這個一眼就可以看出吧。

“泛黑?”她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定是在齊州原縣境內(nèi)受的傷。”

“你……你怎么知道?!彼D時一臉的謹(jǐn)慎,莫非這人知道什么。

君思淡聲道:“原縣離此剛好三日路程,且黑石之地(指:煤)眾多,誰要在傷口散上一把黑石,也會泛黑的?!?/p>

她剛剛把脈時粘上的便是,可笑的是他們一直以為是中毒,從而舍近求遠(yuǎn),以為只有她才能解毒,因此才耽誤了醫(yī)治的時辰加重了病情。

原本是容易的事,偏生有人卻把它想復(fù)雜了。

“少爺?”慕容向地上的人投去詢問的眼光,見對方點頭,這才把藥方收入懷里。

“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并非中毒?!彼蜌獾牡乐x,語氣中多有探試的意味:“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君思緩顏一笑:“我只是一個大夫,祖上世代行醫(yī),承蒙江湖上朋友看得起,賞個神醫(yī)的虛名,不如各位快意江湖?!?/p>

“江湖!”他輕聲呢喃著這兩個字,原來只是江湖人士,剛剛生起的懷疑,這才放心下來。輕笑一聲,勉強(qiáng)抱拳道:“左家不愧是醫(yī)神醫(yī),今日多謝姑娘相救之恩,他日定當(dāng)報答?!?/p>

她剛想回應(yīng),突然屋外卻響起了打斗聲,看過去隱隱有人影晃動。

“少爺!”一人急奔進(jìn)來“有個人闖了進(jìn)來怕是追兵?!?/p>

“一個人嗎?”

“是。”

君思也是一驚,不難看出這里的人個個武功高強(qiáng),憑一個就可以闖進(jìn)來?正想著,突然轟隆一聲響,門板應(yīng)聲而倒,一人被扔了進(jìn)來,一身黑身蒙面正是他們中的一人。

隨后一聲急呼破空而至,藍(lán)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君思!”

突然間,她只覺心口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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