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傷又復(fù)發(fā)了!
“小姐,小姐,那人是不是很過分?嗚嗚……”安蘋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她的辛酸史。
“嗯!”斜靠在長椅上的人,身上白衣如雪不染纖塵,一手撐著下額,一手拿著書本,神色一如往常的風(fēng)淡云輕中又帶著絲慵懶。狀似認真的聽著丫環(huán)之言,眼光卻聚焦在書本上,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他明明是好了,卻死賴著不走,三天兩頭的復(fù)發(fā),就是躺在后院屋里不起來!”
“嗯!”伸手翻開下一頁。
“小姐,您總得拿個主意吧?”
“嗯!”
“我是希望小姐立刻、馬上把他趕出去。”她握拳咬牙切齒:“但又怕他出去亂說左家沒有治好自己的病,毀了小姐的名聲。”
“嗯!”再翻一頁書。
“可是這人實在可惡,他上次居然還說我,我……便秘!嗚嗚……”使勁揉了揉眼睛,全無濕意,更加賣力揉。就為這話,她們的梁子結(jié)大了。
“嗯!”再翻書。
“您說,我該怎么辦嘛?”她可不想再去送藥了,偏偏小五又有別的事要忙。
“嗯?”她仍是輕嗯著,眼神還在書本上,半點沒有放開的意思,很明顯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
抬頭瞅了瞅,仍是平靜看書的君思,安蘋頓時心淚滴滴,于是更加的怨念,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書,嘟起斗高的嘴道:“小姐,您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呀?”
君思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她那雙被揉得兔子一樣紅的眼,緩緩的放下空了的手應(yīng)聲:“嗯!”
“那小姐您就早點拿個主意,你說說該怎么辦嘛?我受不了了啦!”她可沒有小姐的好脾氣。
她沉吟了會,似是在思索,半會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出一大串的藥名:“白術(shù)、白芍、連翹、車前子、昆布……”
安蘋眨著眼睛,越聽就越迷糊:“小姐,這些……”
卻聞她風(fēng)淡云輕說出一句:“這些……都可治便秘!”
“……”
讓她死了吧!她根本就沒有在聽,嗚嗚,這世間都是些什么人呀?
倏的睜開眼。陽光打在臉上,刺得眼睛發(fā)痛,心下一驚道一聲糟糕:“慘了這么晚了,小花一定又去廚房了!”然后一定會不小心把廚房燒掉,然后師傅一定又把他吊起來抽。
一個挺身坐起,習(xí)慣性的向左側(cè)下床沖去,卻迎面撞上一堵墻。
“哎呀!”一聲痛呼,撫上額頭再摸了摸眼前的硬梆梆的墻,誰把他床堵上了。四下看了看,不對!這才想起,他不在谷里,床是朝右邊擺的。
剛認真事實,摸著腦袋轉(zhuǎn)頭,卻赫然看到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門口。幾秒鐘的呆滯,疑似幻影,他是不是還沒有醒呀?為什么會看到小花站在他門口?
清秀的臉襲一團和氣,還有經(jīng)常微瞇著的雙眼,依舊是雪白的衣衫,被風(fēng)輕揚起,像是要飄起來,唇間輕揚著淡淡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肖公子,早!”
“早……呵呵!”他呆呆的回音,望著那踏入的身影,嘴角又開始,呵呵呵的傻笑。
“我家小姐是來給你把脈的,看看你到底哪沒有好?”安蘋怒有些得意的進來,橫了他一眼,她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把小姐請來了,這回看你還怎么裝?。?/p>
他沒有回話,只是緊緊的盯著君思的身影,一眨不眨的發(fā)呆,仿佛隔了一世那么久,一如往昔,這世上只有小花最是好看。
安蘋擺過一旁邊的椅子,放在床前讓君思坐下。卻仍是語氣不善的對床上的人道:“還不把手伸出來!”
床上人眼眸不離那白色身影,宛如沒有聽到她的話,似是早已經(jīng)看得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