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朔遠聞言笑了一笑,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陸一宸倒茶,過了一會又問:“那今兒個……你又把林參謀那姑娘打發(fā)了?”
“你說呢?”
“哎……”方朔遠豎起大拇指:“你牛。可你打算跟你爸對著干到什么時候???我看陸老這樣子也是有點想補償你的,為了一女人傷了這么多年父子和氣不值得吧?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你還沒……”方朔遠突然住了嘴,看到陸一宸挑了挑眉,整張臉都冷下來,于是賠笑著打圓場:“算了,對你這冷心冷肺的人說這些是對牛彈琴。再說你啥時候想婚了,振臂一呼就來人了?!?/p>
陸一宸又低低笑了兩聲,面色和緩了些,把完全拼好的魔方穩(wěn)穩(wěn)地立在桌面上:“結婚?起碼也要等我什么時候把許佑恬先解決了再說吧?!?/p>
誰想許佑恬正好推門進來,把這最后一句是一字不落地聽了去。
“什么解決?”許佑恬把手里的托盤“哐當”放下,“你想解決我,我還不稀得賴著你!”
托盤里的餐點都是雙份,唯有冰激凌許佑恬拿了三杯。一見兩人又要鬧騰起來,方朔遠趕緊出來緩和氣氛:“佑恬妹妹,這雪糕有我一份吧?”
“小方哥哥,這都是給你的?!痹S佑恬把托盤里的碟子你一份我一份地擺出來,“這雪糕……兩份是我的,一份是你的?!蔽í毻耆珱]有陸一宸的。
陸一宸傾身向前,把那完全拼好的魔方拿起來在指尖上轉,語氣也很陰沉,不知是在調侃還是真的在管教:“許佑恬,剛才你是怎么說的?你都跟我姓了,難道我沒教過你百善孝為先?”
“誰知道你在那東西上動了什么手腳?”魔方跟他也是一伙的,許佑恬冷哼一聲,剛拿起一杯雪糕就看到陸一宸臉色忽地變沉,還是不怕死地挖了一大勺塞進嘴里。
“放下!”冷厲的聲音馬上響起:“先吃那么涼的,一會胃疼了又給我叫喚!”
許佑恬在一秒鐘內仔細研究了一下陸一宸那熟悉的表情,瞇起的眼睛都已經(jīng)看不到深深的雙眼皮,透露的信息是“你找打你就繼續(xù)吃試試”。
終于還是懨懨地放下。
場面一下有些冷,許佑恬拿起刀叉去叉另一個碟子里的牛排,動作又硬又重,像是在賭氣。方朔遠瞟了她兩眼,說些好聽的哄她:“哎佑恬妹妹,聽說你過兩天畢業(yè)演出是不是?那基本就是你的專場了吧,給我也搞張票去看看你的英姿?”
提到這個,許佑恬勾起唇角說:“哪能啊,我一共只有八個舞,好多節(jié)目呢還有外請的,票當然沒問題啊?!彼f著就從袋子里掏,遞過去一張說:“我們舞團每個人才發(fā)兩張票,算你好運氣了?!?/p>
方朔遠瞄了一眼她手上的另一張票,嬉笑著說:“座位該不會是挨著的吧我可不想跟你一宸哥哥坐一塊?!?/p>
許佑恬亮著嗓門:“誰給他呀我這是要給譚音的。”
“……”方朔遠又無語了,這兩人不斗不歡,他很無辜。
陸一宸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端著茶杯在手上慢悠悠地轉,緩緩將右腿架在左腿之上,似乎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對他們嘰里呱啦說的一堆都置若罔聞。
許佑恬再不愿去看他那張無所謂的臉,后來的一整晚連同第二天一整天都選擇無視他。其實她心底里還是想讓陸一宸去看她演出的,畢竟她人生風光的機會并不很多,除了在舞蹈這個興趣愛好上有些建樹,其余也乏善可陳。還有就是,她總感覺陸一宸不很看得起她,在他心里她基本上是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