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我又釋然了,于是磨磨蹭蹭地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玩了會兒微博。
小白兔奶昔又給我留言了:“姐姐,身體好點了嗎?”
我心情不好,回了句“不好,快Shi了”,就關(guān)機睡覺了。
這幾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我想我得好好地睡一覺,不然哪里有力氣對付沈公子。
晚上,我做了奇怪的夢。
我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只被狼抓住的兔子,蹲在狼窩里扯花瓣:吃我,不吃我,吃我,不吃我,吃我……正數(shù)得Happy呢,狼來了,手里拎了只可憐巴巴的羊,問我怎么吃。
我說烤著吃,他說煮著吃,我說下火鍋,他說夾泡饃,討論了半天……我被餓醒了!
呃……好餓啊!
我摸著肚子,苦不堪言。
要知道,作為一個一頓能吃三碗飯,不吃飽堅決不減肥的人來說,晚飯吃的那點兒東西,根本不夠我塞牙縫!為了我的生命健康著想,我打算起來找點兒東西吃。
時值深夜,房間里黑糊糊的,我餓得暈頭轉(zhuǎn)向,一時找不到燈的開關(guān),只好伸手亂摸。
這是什么?硬邦邦的,挺滑溜,這一顆啥玩意兒?我下意識地掐了一下。
一聲低哼過后,燈亮了,然后我發(fā)現(xiàn)沈公子睜著眼躺在我旁邊,睡衣被扒開了個口子,精壯的胸膛上放了一只豬爪。
我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清醒了。
沈林奇的臉色,很詭異,非常詭異,相當(dāng)詭異。
我僵直著身子,慢慢地把爪子從他胸前挪開,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蒼天在上,我真的不是故意吃他豆腐的,雖然作為全娛樂圈的女明星最想嫁男人龍虎榜上的第一名,想吃他的豆腐的女明星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又如黃河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我啊!
而且誰知道他會睡到我床上來?趁著我睡覺吃我豆腐我都沒介意呢!嗚嗚嗚—你別再看著我了行不行,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我只好解釋:“ 那個…… 我餓了。”
想象一下,一個女人,半夜摸上男人的胸,還說我餓了,這……這……這不是變態(tài)嗎!
所以,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自己腦殘了。
沈林奇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嘴角牽了牽。
他在笑?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兒揉了揉眼睛,身邊的床卻忽然往下陷,頃刻間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急忙睜開眼,發(fā)現(xiàn)他的臉已近在咫尺。
他真的在笑,揚起的嘴角看得人心里發(fā)毛。
我咽了口唾沫,下意思地往后挪了一下,想避開他,哪知我越是往后挪,他越是朝我靠近,這樣一退一進之間,我“啊”的一聲,從床上翻了下去。
就在那瞬間,一只強有力的胳膊攬住了我,把我從失去平衡的狀態(tài)中拽了回來,我撞進了某個溫?zé)岬膽牙?,眼前是那一大片被我摸過的胸膛上,指甲印若隱若現(xiàn)。
腦袋里火燒火燎的,灼熱的溫度穿透我的二皮臉,不由得讓我呼吸急促。
作為一個有姿色的男人,你就不能自覺一點嗎?
我不怕你會撲我,我只怕我會撲你啊!
就在我在撲與不撲之間徘徊的時候,我空空如也的胃,由于受刺激過度,再也耐不住寂寞,發(fā)出了委屈的抗議:
“咕嚕?!?/p>
聲音徹底破壞了我倆之間曖昧的局面,我嘆出最后一口氣,氣若游絲地說:“我……我真的快……快不行了……”
你要真的想吃我的豆腐,麻煩先喂飽豆腐行嗎?
沈林奇嘴角抽了抽,那抹詭異的笑總算消失了,他松開我,從床上坐起來,問:“你想吃什么?”
“飯……”我像貞子一樣從長發(fā)間露出兩只餓得綠幽幽的眼睛,凄凄慘慘地說,“我想吃白米飯……”
我一口氣吃了三碗白米飯,被我半夜拉起來做飯的黃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她的嘴角一次次抽動,眼神從“你要吃飯?”演變到“你不會還想吃吧?”又發(fā)展成“什么,你竟然要吃第三碗?”最后終于崩潰了“我的媽呀,你還真吃下去了啊”。
從頭到尾,沈林奇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直到我扒完最后一口飯,靠著椅背再也吃不下去的時候,他才抿了抿嘴角,伸手端起我放在桌上的空碗,遞給早已呆若木雞的黃媽,朝她揮了揮手。
黃媽捧著碗,失魂落魄地走了,留下吃撐了的我和神情詭異的沈公子,大眼瞪小眼。
不知為什么,我忽然察覺到自己剛才的樣子很是失態(tài),于是尷尬地解釋:“那個……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
“那是哪樣?”他挑眉問我,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桌面。
這家伙果然是在嘲笑我,不過我并沒有因此而惱怒,在今天這個不同尋常的夜晚里,我在他面前丟的臉比我們在一起三年丟的還多,我都已經(jīng)自我放棄了。
我抬手比畫了一下,說:“平時,我吃飯的碗還要小一點?!?/p>
他手指繼續(xù)敲著桌面,沒說話。
看著他這樣,我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干脆豁出去道:“還有,平時我不吃西餐的!”
“哦?”他的手指停止了敲擊,深邃的目光向我投來。
我壯大了膽子,繼續(xù)說:“我也不吃甜食,太膩?!?/p>
我以為我這樣說,他起碼會表現(xiàn)出一點點內(nèi)疚,然后懷著歉意對我說:以后我再也不帶你去吃西餐了,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他收回目光,淡淡吐出一句很欠扁的話,他說:“看得出來?!?/p>
短短四個字,我被震驚了!
原來這家伙壓根兒就知道我不喜歡吃西餐,卻每餐必帶我去吃,這是耍我玩呢?還是耍我玩呢?還是耍我玩呢?
我怒了,咬著牙問:“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強迫我?”
“我有強迫過你嗎?”他反問,“或者說,你有說過不去嗎?”
我被問住了,試著努力回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長久以來,好像一直都不曾反對過他的意見。
但是!
我迅速回過神,從他毫無邏輯的問題里跳出來,問:“如果我說不去,你會同意嗎?”
沈林奇的眉間閃過一絲異樣的神情,大概是覺得我這是吃飽了的小白兔,看上去不像有質(zhì)問他的膽量,但是很快他又笑了。
我總覺得,他板著臉還好,一笑,反而叫人捉摸不透。
“下次,你可以試試看?!彼酒饋?,拋下一句話,悠悠地上樓了。
留下我一個人,望著他的背影良久,然后深深地打了個飽嗝。
哎喲,我的媽呀,早知道讓黃媽用小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