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說,沈小帥是沈林奇養(yǎng)的哈士奇。
盡管琳達百般抱怨,但是孫導對我的妝容卻贊不絕口。
“我一直擔心驀然的形象不適合演這部電影,今天看來是我多慮了,你今天這個造型非常有女主角蕭楠的感覺,跟我心目中的蕭楠的形象簡直一模一樣?!?/p>
在我認識的為數(shù)不多的導演中,孫一行算得上是人緣最好的一個。
他擅長拍商業(yè)電影,票房只能說是中上,但總能邀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大牌,這和他的為人有很大的關(guān)系。
幾乎每個和孫導合作過的演員,都對他贊不絕口,所以我心里很明白,孫導今天說的這番話,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出于對我的恭維,但有剩下百分之一的肯定對我這個票房毒藥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
說白了,我實在不是個對自己有太高要求的人。
演技,看得過去就行。
票房,混得過去就行。
至于那些什么花瓶、沒演技、票房毒藥的惡意評論,在我眼里更是浮云中的浮云,最后拿到手的片酬,才是我人生所要追求的終極目標。
和孫導的見面很愉快,只是中途他忽然接了個電話,然后便匆匆起身告別,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急事。
琳達怕影片有了變故,在孫導走后很是著急。
“不是約好了談一下午嗎?怎么忽然說走就走了?他不會是對你不滿意吧?完了完了,我就說讓你別穿成這樣,現(xiàn)在好了吧?把人家導演給嚇跑了!”
琳達的邏輯讓我很無語,就性格方面來說,她是悲觀派,而我卻是雷打不動的樂天派。
凡事只要不攻擊到我的胸,我都能夠一笑置之,何況孫導這一走也不是沒有好事,至少我今天原本滿滿的行程空了出來,或許我能抽空去醫(yī)院一趟看看白哲。為了應(yīng)付那該死的緋聞,我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去看他了,也不知道他想我了沒。
白哲是我的弟弟,三年前的一場車禍讓他的大腦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的智力等同一個五歲的兒童,行為很難自控,治愈的希望不大。
我知道醫(yī)生這是在委婉地告訴我,我弟弟已經(jīng)是個弱智了,沒得救了。
但是我從沒放棄過對他的治療,白哲已經(jīng)是僅剩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絕不會錯過半分。
就在我給醫(yī)院打完電話,預(yù)約好去看白哲的時候,沈林奇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有空,一起去吃飯?!?/p>
你看,這就是星天娛樂大名鼎鼎的總裁沈林奇,沈總。
媒體評論通常說他年輕有為,說他英俊瀟灑,說他是年度最具價值的黃金王老五,但是他從來不會問我有沒有空。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罵過去:你有空,老娘我沒空!給我滾一邊待著去!
但是,我不會那么做的。
“我今天的行程比較……”我做了最后的掙扎。
“在哪兒,我叫司機過去接你?!彼驍嗔宋业脑挕?/p>
最后的掙扎宣告失敗,我舉白旗投降了。
沈林奇開車來接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換下了煙熏妝,所以他沒被我嚇著,但是我卻被他嚇著了。
因為他在電話里明確說是讓司機來接我,并且以往每一次我們出去吃飯,來接我的也總是司機,沒想到今天這頓飯竟然勞駕到了沈公子,我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那是他最喜歡的顏色,也是我最不喜歡的顏色。
可偏偏這樣古板、保守、一成不變的顏色在他身上就能穿出高貴的氣質(zhì),他把車停在我面前,下車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