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眉恨得牙癢,心想豈有此理,多少道者做夢也想隱書歸化,你小子居然不當(dāng)一回事,她一邊想,一邊說:“好啊,我有一個法子,只要一用,就能把你切下來!”
“什么法子?”方非精神一振。
“隱書不是與你魂魄結(jié)合嗎?只要你魂飛魄散,隱書自然與你分開啰!”
“魂飛魄散……”方非一轉(zhuǎn)念頭,倒吸一口冷氣,“那不是死嗎?”
“你還不笨!”燕眉笑了笑,“小裸蟲,你想不想死???你要想死,本姑娘可以代勞!”
方非心子一跳,正覺慌亂,窗外傳來了撲啦啦的聲響。他來不及細(xì)看,叮的一聲,少女身后的火劍躥了起來,冉冉飄在空中,仿佛一支火炬。燕眉的細(xì)眉向上一挑,眼里透出一股殺氣。
方非后退了半步,左腳絆到座椅,撲通摔在地上,他的心里十分絕望,胸腔里發(fā)出了一串哼哼,可是,呻吟剛到嘴邊,又被撲啦啦的響聲壓了下去。
方非糊里糊涂爬了起來,迎面看見一支毛筆,淡金色的筆尖輕輕一掃,方非兩眼發(fā)黑,昏了過去。
醒來時天已放亮,床頭的鬧鐘叫得正急。
“上學(xué)了?”方非彈身坐起,太陽穴隱隱作痛,迷迷瞪瞪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昨晚的怪事。
“我還沒死?”他使勁揉臉,似乎不是做夢,于是跳下床來,走到書桌邊上。桌上筆墨仍在,毛筆已用筆套罩好,墨水瓶也旋緊了蓋子。
“真的是夢?”他想了想,抽出作業(yè)本翻開,其中少了一頁,還有撕扯痕跡。
“不是夢!”方非攥緊本子,心臟在腔子里左沖右突。他飛快地穿好衣褲,蹬蹬蹬跑下樓梯,大叫,“伯祖母……”
槐樹下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影。方非知道老婦人慣常早起,總在樹下散步,不由心生蹊蹺,走到她的房前,敲了兩下,可是無人回應(yīng)。
方非更加奇怪,進(jìn)了衛(wèi)生間,對鏡一照,再次大吃一驚——鏡中人面額光潔,不青不腫,再摸身上,一夜間,所有的跌打損傷都已經(jīng)痊愈了。